湖裏必然都是水,有水自然不奇怪,但這水顏色要區別於碧湖裏的水,不似這湖中本身的水。
這水要清澈得多,於是才能在水中看出有水,這水也從湖中來,由碧湖裏的水不斷轉化。
水仍舊在不斷汲取轉化,但體積卻越來越小。
那群劍齒牛魚至少有七八條,皆如此,像被凝成了一塊琥珀,動彈不得。
劍齒牛魚開始掙紮,飯碗大小的眼睛爆裂出許多血絲,它嘴巴張開的樣子是像想要吼叫的,卻聽不見聲音。
它的腰肢似乎在拚命想要扭動,卻半分也動不得,隻是那張臉愈加的猙獰可怖。
那清水方體還在不斷縮小,每縮小一分,劍齒牛魚就更痛一級。
噗!
像孩童捏爆水球的聲響。
再往碧湖水中望去,突然綻放出七八多紅色的霧花,那些便是劍齒牛魚的血糜......
腥味瞬時在水中蔓延開來,那些饑腸轆轆的小魚群蜂擁而至,片刻就將血糜衝食完了。
本清澈的碧湖水在這處變得有些渾濁,紅色的渾濁。
“不自量力。”
那少年站起身子,手掌仍未沾上水滴。
那群人仍舊往北走,沒有一人往湖裏看,仿佛那種畫麵是不值得側目的。
而剛才,除了那少年之外,沒有一個人動過。
“姐姐,聽說十安郡裏出了一個天才,不知我與他比如何。”
可能是因為不習慣沉寂,少年偏頭向身旁的女孩問到,因為少年稚嫩,所以他的姐姐也並未有多少年紀,隻是十五六歲的模樣。
“他隻是個凡人,再如何天才也比不得你。”
那女子語氣很溫柔,話裏不帶刻意輕視的氣味,隻像在闡述一個事實。
“那為何他的名聲傳的那麼遠?”少年還是不解,於是問。
“因為他是個凡人,所以他強一些便是異事。而你是瞳術者,又是直係血脈,所以你再強也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哼!我不服,憑什麼!”
少年鼓起嘴巴,他隻不過十一二歲,是非常喜歡爭任何領域名頭的年紀。
“因為你不需要同情啊。”
那女子眯眼笑了起來,撫摸著他的頭。
“茶會上我一定要打敗他!讓他們知道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天才。”
少年舉起拳頭,像在抗議示威。
那女孩不再說話,隻是微微輕笑。
前麵的人置若罔聞,沒人轉頭與他說些什麼,都是各顧各的往北走。
領頭的教習隻看著遠方,沉默不語。
再往前走,已經出了碧湖,繼而眼前出現的並不是陽關大道,而是一片紅池地。
紅池裏的水就像血一般鮮紅,裏麵的魚都是嗜血的怪物,極其凶狠。
紅池大小不一,大的有半頃,小的隻如水窪,卻又斷斷續續的延連在一起,於是這裏就被叫做紅池地,方圓幾十裏皆是這般。
“穿過這片紅池,就要到離江了......”
領頭的教習開口說了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