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些日子程三爺已經將事情辦得差不多了,將地契收好後程三爺又會了趟程國公府。老太太見兒子別莊程府兩邊跑委實累得慌,便讓他將葉氏和繡姐兒提前接了回來。
如今已經入冬,趙樹理也早已離開了別莊,程府三房的馬車從別莊駛離,漸行漸遠,程府別莊又歸於平靜。
走進闊別已久的程國公府,府內的花草樹木不似離開時那般精神了,嚴寒的天氣吹落了一地的樹葉,小廝們起早掃著樹葉。
“祖母。”看著邁著小碎步,撲進自己懷裏的繡姐兒,老太太這心就跟吸漲了的海綿一樣,到底是自己看大的孩子,許久不見氣也消得差不多了,摟著繡姐兒的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祖母的好孩子,讓我看看你瘦了沒。”
自從錦繡去了別莊,二房的程玉每日在老太太麵前請安勤快得很,府內就五個姑娘,大姑娘多年前就出嫁了,明玔兒和繡姐兒是嫡出向來與老太太親近,可繡姐兒不在,明玔兒要出嫁了每日學禮儀忙得厲害,這幾日都是她陪在老太太身邊。
此時繡姐兒在老太太懷裏撒嬌,並未注意到自己這個不太引人注目的姐姐,隻是一個勁兒地說著在別莊的趣聞,一會兒是狗抓耗子,一會兒是兔子上樹樂得老太太合不攏嘴。
說得累了繡姐兒還依偎在老太太懷裏休息,好一副祖孫同樂圖。說了一上午了錦繡便求了告退,這才瞧見這屋子裏還有一個不是丫鬟的姑娘,愣了好一會神才認出這是常年不出院子的程玉,“玉姐姐,方才沒瞧見姐姐可莫要怪我。”
“我與繡妹妹既是姐妹,我這個做姐姐的豈能為了這等小事不高興呢。”程玉答得極為溫和,這話問得倒顯得自己氣量小了,錦繡沒想到這個姐姐這般好相處隻怪自己以前眼拙了。
這次去別莊,隻帶了秋琦去,秋紋留著守住院子,不得不說秋紋這小丫頭極為用心,這房間裏的擺設一如初,桌椅擦拭得一塵不染。
“姑娘,你可回來了。我一個人守著這院子可是悶極了,這屋子又大又空,晚上風吹來瘮的慌。”錦繡聽著秋紋喋喋不休一巴掌拍到了她的頭上,看見這小丫鬟扁了扁嘴,揉著被打的頭,“姑娘一回來就欺負我,去別莊也隻帶秋琦,姑娘偏心眼兒。”
“哦?這樣想跟著我,那下次帶著你去,這樣天天就能拍你的頭了。”
“我不去,我不去。姑娘就不會打秋琦,到我就要被欺負。”這小丫鬟紅著眼搖頭。
“秋琦可沒有你這樣話多這樣有趣,你看出去玩兒時我哪次帶的不是你,你這不識好歹的小丫鬟。”錦繡像摸小狗一般摸了摸秋紋的頭。
“姑娘,你去別莊的日子裏,三姑娘可是常常在老太太麵前請安。以前什麼東西都往我們院子裏送,這些日子倒是讓她撿了個好處。”
“玉姐姐?她哄得老太太開心就算是替我盡孝了,你這小妮子可不是眼饞那些吃食了,姑娘我給你買就是了。”錦繡很是豪氣地說道。
“才不是,姑娘你怎麼不懂呢”,秋紋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家姑娘,“姑娘你不在的時候,三姑娘常常到您的院子裏坐坐,秋千、釵飾什麼都碰。您可沒瞧見那眼神,分明就是想要據為己有。”
錦繡還記得剛剛看見的玉姐兒很溫軟,一副不爭的淡然樣子,“你可看清了?”
“當然了,又不是一眼兩眼,每次三姑娘打開您的首飾盒都是那副模樣,還往自己頭上戴,她也配,我呸。”秋紋一向淡淡的,如此義憤填膺的模樣她還真沒見過。
“可還隱瞞了我什麼事?”
“姑娘,主子的事情奴婢們是不敢妄加論斷的。隻是為著姑娘才說了這些子話,王姨娘也不是個安分的,若不是**奶太能鬧,換了心善的做主母這三姑娘的生母王姨娘指不準還能成個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