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的壽宴如期舉行,一品大學士壽辰該來的都要來。爹爹同二哥都在前廳接待客人,而我們這些女眷當然是盛裝出席。
娘素日裏不喜奢華,皆是素衣淡容。今天卻濃妝豔抹了一番,煙眉秋目,一身玫瑰色銀花袍,外邊搭了件水紅色菱緞長衫,兩隻金蝶耳墜掛在臉頰邊燦爛耀目。此刻的她明麗動人,豔驚四座。
薇也是不俗,身穿已經接近白色的淺粉色的修身碎花褶緞裙,衣袖、襟前、袍角卻用素紅色鑲了寬寬的邊兒,更襯出高貴之氣。衣上精細繡了綻放的紅梅,繁複層疊。就似一支傲雪紅梅,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側目。
我讓薇扶娘先去,當薇挽著娘出現在前廳時候,足以讓所有人側目,爹爹終日對娘不冷不熱,今日也舍不得將視線挪開,就連瀟然也不禁多看了幾眼姐姐。
而我可是精心裝扮,故意遲到。
我立於門口,淡淡的說著:“爹爹,莫要怪小女來遲才是。”我身穿一件純黑素雪絹裙,由胸間直接落於腳踝,顯的體態修長均勻,妖妖豔豔勾人魂魄。身後拖著金絲薄煙黑紗,不失莊重卻是華麗異常。烏黑如泉的長發在雪白的指間滑動,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這容顏、這裝扮足夠讓全場人倒吸一口氣。我看著全場人的表情,我右手握著一隻翠綠玉笛,對上唐淵驚愕的眼光說:“爹爹勿怪小女魯莽,胭兒願為爹爹生辰親自吹上一曲。”
我便橫拿著玉笛,閉上雙眼吹了一曲歡快的小調。曲終說到:“胭兒恭祝爹爹,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說完彎曲向眾人行禮,看著他們依舊沉醉在這精雅的笛曲中。
落座於薇身旁的空位上,是女眷的席上。掃過這些未出嫁或者已出嫁的女人眼裏全是嫉恨和辱罵。
我不予理會,隻是將玉笛交於立在一旁的橙兒手裏。一個端著一盆水讓我淨手的丫鬟,走到我身旁,一個沒站穩,把水全潑於我全身上。
“啪”我拍著桌子,立即起身,眼裏全是殺氣,看著跪在地上的丫鬟。薇和娘也立即站起身,薇握住我身側握緊的拳頭,娘則是一直搖頭。身上的黑衣完全貼於身上,掃了一桌的女人眼裏便不是剛才的嫉恨,而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胭兒”鄰桌的瀟然,走過來挽著我的手,用他的袖子擦拭著我臉上的水,我回了他一個淡淡的笑容說:“無事,我去換件衣服就來。”
戲是要演完的,我告退時,出門前還狠狠的瞪了無辜的唐思汶一眼。
我立即回到房間,脫了這一身繁瑣的衣服,換了一身現代緊身的短衣,短褲,換上長靴,披著一件黑色鬥篷迅速的翻牆來到山腰。
我偷偷的潛進了那個人的家裏,地形並不複雜。站在屋頂看著他挽著一個女子向臥房走去,我偷偷的從窗戶爬了進去,一個翻滾藏於他的床下。
看著他抱著身旁的女子親昵的走到床沿,衣服脫了一地。我從床低迅速的翻滾而出,一掌劈暈他懷中的女子,接著一拳打在男子的太陽穴上,捂住一旁漸醒男子的嘴巴,一刀在他脖子上拉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看著他的血流盡,斬下他的頭顱。查看床上的女子還在昏睡中,姑且放過她,用披風包裹著男子的頭顱就離開了。
來到溪邊,簡單的清洗了手上的血跡,挖出藏在樹下的素色外衣換上。來到前門,找到若離的馬車,將人頭藏於馬車上。
準備下車便聽到不遠處的嘀咕聲,見到談話人微變的臉色。
心想到:消息怎麼會這麼快?本可以一切順利,為了祭奠若離的父親,才斬下那人的頭顱帶回來的。
我翻牆看見心洛還站在院門守著,可是不遠處卻一大隊人舉著火把向我這個方向走來。從這裏回去定會被功夫厲害的人知曉,我立即繞回後院從窗戶進了房間。
雖然進了房間,可是這一身素衣上依舊映著斑斑血跡,一定是逃不過他們的眼睛,現在換下不僅來不及,衣服也處理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