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院中的長椅上,手中抱著一個暖壺,看著寥寥幾支寒梅出神。
忽然一直雪球飛來,我抬手一擋,看著雪地裏站著一個男子咧嘴對著我一直笑,像夏花一樣燦爛。
“小妹,可是不開心?”他便是我同母哥哥叫唐思緒,向我走近一步接著說:“妹妹,可是待嫁之人,怎奈何這般?”
“砰”我拿著雪球向他打去,我笑著說:“橙兒,洛兒來一起,不許拘束。”
我和洛兒拿著雪球追著哥哥打,橙兒嘟著嘴巴嚷嚷道:“小姐,怎麼可以和洛兒一起欺負少爺。”
“哼,你吃裏扒外,我可不饒你。”
幾乎是玩的太盡興了,累著自己了。一旁看著橙兒拿著秀娟幫哥哥擦拭身上的雪漬,不覺熱淚就濕了臉頰,其實幸福也可以如此簡單。
“小姐,小姐?”
哥哥走過來,拉我靠進他的懷來。我已經被這裏的製度磨得一點菱角都沒有了,我從沒覺得自己是個愛哭的人,而現在的我放聲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忽然發現我還學不會那麼灑脫,我覺得我的愛無法被分割。
我渾渾噩噩的睡了,總覺得床沿坐著一個人,身上一股淡淡的梅香,展開了皺緊的眉,嘴角自然的彎成一個幅度。
也不知道是夢境中的誰,好聽的聲音卻極度悲傷的問我:“又是夢中的誰,能讓你笑開了眉?”
手輕柔的拂過我的臉頰,淺淺的吻在我的唇上,緊了緊身上的被子,人影從窗戶處一閃。
這樣的夢境是那麼的真切,輾轉身子,嘴裏嘟嚷的喚了一句:“瀟然。”
清晨初醒。
母親就捧著一疊紅豔豔的被褥走進我房間,“胭兒,這是百子千孫被,這是鴛鴦枕帕。”
我拿起枕帕看了個仔細,母親含淚的說:“明日,胭兒就要出嫁了,今日就要到王府鋪設新房臥具。”
“思汶不是也要出嫁,為何不見大娘有動靜?”
母親整理我耳旁的碎發說:“思汶是秀女,又是皇上指婚從宮中出嫁,宮中的嬤嬤會鋪好的。”
我哦了一聲,母親又說:“謹王爺另外還給我們唐家下了重禮,定是心裏也惦記著胭兒。切記不可任性,要惜福可是記住了。”
看著母親隱隱有言,“母親還有什麼要囑咐的?”
“胭兒,你已經是謹王爺的妃了,心裏萬萬不可還惦記著他人。”
“嗯。”
哥哥直徑走進來說:“好了,母親,你去前廳忙吧。”
見母親走後,他依舊含笑的走到我身旁,打開手中的錦盒,是一支淡青色的玉笛。“從下人口中得知年前,小妹在父親的壽宴上吹了一首好曲子。”
“哥哥破費了。”
他挪了一下凳子說:“小妹,可是心儀寒王爺?”
這已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也是世人眼中不爭的事實。“哥哥,為何這般說?”
“為何小妹,昨日裏這麼失態?”
“當然是出嫁舍不得母親和哥哥,難不成哥哥當真相信世人口中的無稽之談,以為我欽慕瀟寒?”
見他欣慰的點頭,“妹妹明白就好。”
一心想著岔開話題,隨口的問了一句:“哥哥,近日裏早出晚歸的,可是在忙些什麼?”
“忙,是挺忙的,隻是失蹤了一個酒家的管事,上麵下令出動了所有的巡捕不說,連我們護衛城門的步兵都得了命令嚴查各城門。”
我想了想趙虎現在不是管理京都的巡捕麼,便說到:“趙虎這般著急的尋此人,怕也不是什麼普通人。”
“妹妹識得趙統領?”
“算是生死之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