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油腔滑調的瀟然,不會一點能力沒有,單憑一個天家宗室皇族也不能夠率領三軍,今日我也見到他不一樣的一麵。
打也打了,官也降了,所有的視線都停在我身上。
瀟然詢問道:“夏勃,你是因何事擅闖本王營帳?”
夏勃咬牙的說到:“紅葉攻占十城之後,我們組織中都的官員抵抗,得知梁新龍是被挾持,而且並未將江口地圖交到葉晨曦之手,於是我們決定由小師弟楊耀潛入府中去尋求他的下落。我們在府外,苦等了七日不見師弟出來。直到某一天聽到府上的一個領頭侍衛說了,師弟躲藏在主苑的落院之中,於是我們連夜便潛進府救人,也不知道哪裏來的一名黑衣人殺死了一個姑娘……”
心洛站出來一指楊耀:“你怎麼可以怪我家小姐,若不是我家小姐幾次出手相救,你的小師弟早就身首異處。你到是說了一句黑衣人與你無瓜葛,我姐姐豈不是死的不清不楚。”
“你強詞奪理。”夏勃指著我說到:“我可是看著她親手殺死大師兄和二師兄,還有三師兄一身好的輕功,如今你看看。”
“可是我家小姐,也是親眼看見你們一群黑衣人殺了姐姐,才動手。”
“那我五師弟可是為了救她,他卻故意引著我五師弟進了敵人圈套,又如何說?”
瀟然站出來怒斥了心洛不懂規矩,接著道:“藍將軍的死,是本王的過失,回京自會向皇上和皇叔請罪。”
我道:“這都是我的錯。姐夫是為了救我才不慎落入圈套,你大師兄和二師兄也是我親手殺的。就連這江口地下城的地圖也是我親手交給葉晨曦的,用來換了楊耀的性命,以至於他帶回了假地圖,才導致攻打江口慘敗,死傷無數。”
我果真是語出驚人,我看著所有人都看著我。我拔出皓月短匕,對著傷口還未好的右肩一刀:“這刀為因我而死去瀟藍和橙兒,這個仇我一定要記住。”
瀟然見情況,奪去我的匕首,一巴掌打在我臉上,響徹了整個帳篷。
瀟然持刀,對著自己的胸口就是一刀:“這一刀為攻打江口,所有無辜死去的戰士,為中都所有受苦的黎民百姓。”
“第二刀,我瀟然魯莽,領軍不善,害的藍將軍丟了性命,愧對皇叔。”話畢,一刀毫不留情的刺進胸膛,我靠坐在床沿看著他擋在我身前,我拉了拉他的衣裳,看著他堅挺的背影,淚流滿麵。
瀟然看了我一眼:“這刀,怪本王管教不嚴,失了兩位要將,害我淄川水軍重創。”
我咬緊下唇,看著血順著匕首滴在地上。瀟然拔出匕首,呼吸急促,不穩的扶住床沿。“這刀,為……”
“元帥。”
趙虎上前奪去他手裏的匕首,大吼道:“快,軍醫。”
夏勃手握雙拳,道了一句:“元帥大仁大義,屬下知錯。”
跛腳的男子低頭不語,年邁的老者緩緩站起來扶住瀟然,過了真氣護住他的心脈,見他額頭之上析出細細的汗。
楊耀扶住老者,老者手微微一抬:“老朽行軍多年,今日差點上了他葉晨曦的當兒。”
瀟然緩緩答道:“本王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錯就是錯了。”
老者看了我一眼:“紅顏多禍水,你可別為此女人不知輕重。”
瀟然點頭,答了一句:“自然是明白。”
夏勃怒斥道:“一定要找他葉晨曦報此血海深仇。”
我坐在軟榻上:“報仇,凶手還有一個你們意想不到的人。她恨透了萬俟家,恨透了瀟家。”
“誰?”
“王千凝。”我低頭低聲的念了一句:“或許她並不姓王,而姓瀟。”
趙虎和楊炎驚訝的對望了一眼,我接著說到:“一個為了尋仇,一個為了戰勝所以他們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