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三,小雪。
我掐著日子數著,瀟然的生日也到了,姐姐的肚子快五個月了,大了一點,不過裹著貂毛大衣也沒人能發現。
寬敞的屋子裏取暖的炭爐燒著劈裏啪啦的響著。我看著屋子中,搭好的戲台上立著一個兩橫兩豎的架子,說是擺掛鍾鼓之類的樂器。
由著瀟然生日,這大中午在這謹王府團團圓圓的吃了一個飯。
我正咬著個雞翅,心洛在一旁稟告到:“娘娘,戲班到了,就是那歌女剛托人捎話說是嗓子不舒服,來不了了。”
我點頭哦了一句,問道:“請帖都發出去了?”
心洛點頭:“發出去了。”
“那你下去歇會吧。”
心洛疑惑的問了一句:“那歌女不請了?”
“看什麼不是看,多點幾處戲就是,反正你們都好這口。”
瀟然不解的問:“你不是不喜歡聽戲?”
我咽下一口飯,回了一句:“你喜歡就好了。”
也不知道一旁那月彤怎麼招惹淩希了,隻聽見淩希奚落的說了一句:“月彤妹妹進府前不是有名的舞女麼,不如今日委屈一次。”
月彤一聽此話,臉色難看。
我出於好心的說:“月彤妹妹若是想,也不錯。就當為王爺賀壽,興許王爺也喜歡。”
瀟然瞟了我一眼,也抬眼看了一眼月彤,並沒有表示出反對的意思。我伸手去夾另一個雞翅,沒夾穩掉到桌上,接著從桌上夾進碗裏繼續吃。
一桌子女人瞪大眼睛看著我,瀟然夾了一個餃子放進我碗裏囑咐了一句:“你慢點吃,別噎著。”
我隱忍的笑著,身旁的瀟然不高興的問了一句:“你在那偷偷笑著什麼呢?”
我咀嚼著嘴裏的飯,笑道:“我不喜歡和她們一起吃飯,不自在,下次這種事情別叫上我。”
下午,瀟然素雅的一身黑色袍子正在大廳與幾個朝中大臣洽談,淩希一襲大紅色正裝與各位大臣的女眷談論著要點什麼戲。
我穿上一件淡黃色的抹胸,外麵係上一件黑色花綿拖地長袍,衣裳對著銅鏡幫我插了一隻雙蝶金釵,接著捂嘴滋滋的笑著。
我拖著這繁重的袍子剛走到拐角處,瞧見對麵的屋頂上,一雙極美的眼睛帶著深深的笑意看著我道了一句:“我冒死此行是來告訴娘娘今日宴會,可要多加小心才是。”
我從袖口擲出三枚暗器,見他輕巧一點,諍諍諍……三聲打在屋瓦上。
“娘娘,怎麼也不念及些舊情義。”
“找你很久了。”
我正想去追,看著身後這厚重的長尾巴,於是一把脫掉身上的袍子。射出手臂上的鋼絲,輕盈的跳上屋頂。恰巧屋子下麵有匹馬,直直的跳上馬,向他離去的地方追了出去。
追著追著不見了蹤跡,正想掉頭,聽見前麵有打鬥聲。
我騎馬前去一看,遠遠的瞧見瀟寒與幾名黑衣男子打得火熱,於是我在手臂上架起一個小弩,對著一名黑衣男子一射。
瀟寒回頭見是我,眉頭緊皺。
另外的幾名黑衣男子,也不知道見著什麼了,收手扶起傷者道了一句:“撤。”
我下馬,瀟寒向我走近,我們異口同聲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
這半夜寒風刺骨,我上麵空蕩蕩的一片,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瀟寒見狀脫下他自己的外衣為我披上。
我追著黑衣人這會,衣裳追了幾步,帶著哭腔喊著:“娘娘,你這又是要跑去哪?”
直到瞧不見我的身影,衣裳抱著袍子去尋了洛兒。
瀟然見我久久不來,而洛兒又被衣裳急忙的喚走了。
馬兒一聲長鳴,心洛勒住馬,手上抱著袍子焦急的喊了一句:“小姐。”
洛兒還沒到我跟前,遠處一陣拍手聲,接著聽見一句熟悉的聲音道:“你們沒什麼,這話讓本王怎信?”
瀟然騎在白馬上,看著心洛抱著我的袍子,而我袒露的抹胸外麵披著瀟寒的袍子。
瀟寒上前一步解釋道:“師兄,你莫要誤解,我是追那黑衣人。”
瀟然看著我好笑的道:“你莫要告訴我,你也是為追黑衣人這麼巧追到一起去了。”
聽著瀟然的冷嘲熱諷,我脫下瀟寒的袍子,披上自己的袍子,走到他馬下,向他伸手。他愣了一會,握緊我的手臂稍稍用力,我便坐在他身前。
瀟然這馬騎得也快,我緊了緊身上的袍子,貼緊在他胸口依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