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節一過,就是元春。新年滿京城紅燈籠高高掛,家家戶戶換上了新的對聯,爆竹聲不斷,熱鬧非凡的與家人坐在一起吃飯。
謹王府上也熱鬧是因為瀟然終於坐下來一起吃了一個團圓飯。而我用身子不適,擋去了所有與他坐下來一起吃飯的機會。
風每次去請我,最後都是一句:“娘娘身子不適,說是不來了。”
瀟然一次一次聽在耳裏,表麵上無所謂,其實他心裏不是這麼想的。
我略撐開了窗戶,看著院中的水池之中倒影著夜空之中懸掛著的一輪殘月。戰亂之時,他再忙也都會陪在我身旁。如今安定了,而我卻過上了一個淒涼的夜。緩緩地思緒空了,我趴在桌上睡熟了。
大致是夜深人靜,瀟然在書房捏了捏鼻尖,起身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走到了我的落院,或許是因為隔著近。
他輕巧的推開門,看著桌上沒吃完的餃子,最終視線落在我身上。
瞧著極為心疼,他拿著一旁的披風想為我蓋好,恰巧窗外一陣寒風吹了進來,我被一絲涼意驚醒了,似乎身旁是有人,我警惕的轉過臉問了一句:“誰?”
等我瞧清楚是他之後,我起身走向床沿道了一句:“我不冷。”
他扔了手中的袍子,握緊我冰涼的小手,他溫熱的大手撫上我冰冷的臉頰,柔聲的喊了一句:“胭兒。”
我鼻子一酸,沒有由來的說了一句:“你若娶了淩雪,我就隨瀟寒離開。”
瀟然臉色一綠:“你敢!”
我歎了一口氣:“在你心中她真的有比我還重要?”
他一愣,顯然是沒想到我突如其來的疑問,雙臂將我抱緊:“我不知道,不要問我這麼傷神的問題。”
他不說話,我也不說話,這氣氛很僵。
“明日,皇兄要去靈禪寺為民祈福,你陪我一起去。”
“我不去。”
瀟然抓緊我的雙肩:“你就不能不忤逆我一次?”
我吸了一口,捫心自問的一句:是不是真的有勇氣恨他一輩子,結果是沒有這個勇氣。因為我真的愛他,愛的那麼不顧一切。
第二日一早,隨著瀟然來到靈禪寺,我想起了瀟寒於我說過的年初,先皇都要來這裏為民祈福。瀟祈登位雖然兩年,卻是戰亂剛定,所以這次為民祈福顯然很隆重,文武百官都在靈禪寺的正殿為民祈福。
我在側院看到不少官員攜帶女眷來參拜神靈,他們一直都在討論著:祈福儀式完結之後,一定要去參拜大殿中的那位神仙。
並不是我不信這個,而是與他們並沒有共同的話語,想一個人出來清靜清靜。
我走到院外麵的小池邊,聽見鍾聲長鳴震得池水都泛起微微的漣漪。
我正看的出神,側旁走來一個白衣女子,對我屈膝行禮,走至我身旁:“娘娘,看什麼看的如此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