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鋼絲下去是個山澗,小溪而上應該是西麵。順著小溪走了一天,半個人影都沒有,天已經黑了,月光很稀薄。
忽而聽見前邊不遠處一陣兒童的哭聲,我一喜尋聲而去,借著微弱的月色瞧清楚一個老婆婆靠在樹下,一旁的孫兒哭的不知所措。
我上前詢問才知道,兒童貪玩,老婆婆久喊不歸,才誤了回去的時辰。而天色漸晚,老婆婆看不清腳下的路才摔傷。
興許對我來說不是件壞事,於是我攙扶著老婆婆回村,她也好心的收留了我一夜。天不亮我趕上了村上為縣城送藥材的驢車。
從老婆婆口中得知,這小村莊並沒有直接去汴京的馬車經過,隻有去附近較大的郡縣,比如陽城。
因為瀟睿回陽城,帶我們出城自然是西門。可我準備先南下汴京,再經過漢中到荊州再到冬臨。
經過一番思索之後得出:我可是把瀟睿給惹毛了,隻能避開陽城,繞周邊的其他縣城。
夏日裏唯有早晨的天空是最幹淨的,風是最舒適的,可偏偏就是會很吵,田野間的蛙叫,樹上的鳥兒嘰嘰喳喳,就連窩裏的公雞也不忘記打鳴。
我摸了摸袖口想找些銀兩感謝他送我進縣城,忽而想起了包袱都在衣裳手裏,我是身無分文。我摸著耳垂的耳環,這是唯一值錢的東西了。咦?少了一隻,在什麼地方掉了還是落在村莊?
趕著驢子的年輕夥子與我說起了些不著邊際的故事:“陽城的徐家世代經商,可謂是富甲一方。雖說風流妻妾九房,可為人倒也和善。就是有個幼子性格怪癖,放著好好的少爺不當,一夜間從徐府消失了。”
我還聽的有些興致,反問道:“走了?”
他自得其樂的點頭,一邊拉著驢子慢慢地走,還不忘嚇唬到:“這一帶經常有馬匪出沒,你一個小姑娘家莫要獨自出門。”
他的話剛落音我們這慢悠悠的驢車便被一群蒙麵的馬匪給圍住了,他們本著搶藥材而來,不巧看見這車上載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一旁的個子矮的男子,拉下臉上的黑布,抓著我到:“好看,好看。不如抓回去給大哥做壓寨夫人夫人。”
我看著他們抓住了趕驢子的男子,不然將計就計,擠出幾滴眼淚道:“你們放了我哥哥,我便隨你們回寨子。”
山寨
一男子問道:“搶著藥材了?”
剛剛的矮個男子喜道:“我們替大哥搶了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做壓寨夫人。”
男子微怒道:“我可是讓你們去搶徐家的藥材,你們那搶個姑娘回來做什麼?”
“哥哥別發怒,你若是不喜歡讓給弟弟也行。”話畢,那男子揭開我蒙住雙眼的黑布,山洞中的火把照的眼睛有些生疼。
我瞧清楚了站在我麵前的馬匪頭兒並不是我想象中的脾氣暴躁,滿臉橫肉。雖然談不上俊美,但也不是一張平凡臉,像是讀過書的模樣。異常的是他頭發不是很長,應該是剪過的,而在這古代都是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八成是個忤逆子。
矮個的男子瞧他的哥哥不說話,於是攬住我的腰道:“既然哥哥不喜歡,就便宜了三弟。”
男子一愣,忽然頗有興趣道:“好,我就娶這女子做你們的嫂嫂。”
外邊熱鬧,高喝,我被強行送入洞房,而且是被綁的。不知道是不是深夜,那男子解開了綁著的繩子。
我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準備趁他轉身不備將他打暈,我剛舉起手,他轉過身子死死的盯著我看了許久。
他目光一瞬一瞬的看著我的臉龐,皺眉想著:這模樣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熟悉,應該是在哪裏見過。語氣中帶著醉意問:“你不是這附近的人?你從哪裏來?”
我頗有一些驚訝抬頭看了他一眼,口氣上問的很隨便,但是眼中透露著很認真。
我起身扶他坐下,便用上了趕驢子的夥子說的故事,假裝著擦眼淚道:“我不是這裏的人,不遠千裏嫁去徐家當第十房妾侍……”
若不是我神經恍惚,我看著男子聽到徐家二字神情有些怪異,轉瞬間大笑道:“好,好,真是娶了一個美人。”
我倒了一杯茶水抵到男子麵前,道:“解解酒渴。”
他毫無顧忌的就喝了下去,我上前拍了拍他昏睡的臉頰,自語:“防人之心不可無。”於是乎我離開了山寨,順便牽些錢財馬匹,這樣才能加快速度趕去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