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的得知我們一行四人誤撞進了桃樹林,他不耽誤分毫的趕到,站在桃樹林前讚了一句:“這個陣法很厲害。”
瀟然下馬向林子走去,下令道:“你速去請陌伊前來。”
我們一行人在這妖樹林轉了不知過了多少時辰,楊炎指著一旁的一顆桃樹:“又是這棵樹。”
蠱轍坐到樹下道:“這桃樹林擺了陣法。”
“陣法?”我回頭想問清楚是什麼陣法?發現桃樹林中隻剩我獨自一人,楊炎和蠱轍都不見了身影,怎麼會?剛剛明明聽到他們的聲音,怎麼一轉眼都不見了?
用粗布包裹的這把冰涼的雌雄寶劍從手心傳來涼意。當初收拾行李的時候,我久久的握著這把劍放不開,我才明白隻是嘴上要撇清和他的關係,其實我就是深愛著他,所以才會不惜一切,不遠千裏一定要找到破解忘情之術的解藥。
我拔出劍斬斷了幾根樹枝,嘴上念叨著:“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忽然握在手中的劍發出輕顫,我一愣,難道這是在與瀟然的劍在共鳴?我立即收起劍,他肯定就在附近。
耳邊傳來淳淳的水聲,順著聲音我來到了溪邊,看見石坡腰上有一座涼亭,我沒看錯亭子中有人。
我懷抱著一絲忐忑的心情走上涼亭,看見一個白發老者圍著石桌來回走動,明知有人撞進了他的林子,不但不驚訝反而萬分興奮的擺下一顆棋子,伸手一抬道:“夫人,陪老朽下一局。”
而一旁的我驚訝不說,萬分的莫名,這不就是我要找的那個怪老頭,幾十年如一日,難道他不會老?為什麼他的摸樣一絲都沒有變老?可能這就是他最老的摸樣了!
棋盤是雕刻在石桌上的,我看著棋盤上已經放下了很多棋子,而怪老頭卻將有利的黑子讓給了我。我拾起一旁的黑子,指尖摸了摸黑子是普通的黑色石子,但感覺上卻是自然成形的棋子。
我圍住他的一顆白子,我伸手去拿,發現那顆白子竟然是固定在石桌上。我收回手,白衣老者放下另一顆白子,將我的黑子全部吃掉。
我皺緊眉頭,一直盯著棋麵上的怪老頭,忽然抬頭對我說道:“你輸了。”
我看著那顆我沒有拿下來的棋子:“輸了?我就是輸了所有,我也會再贏回來。”
說完,硬是將那顆白子擰了下來,看著手中的白色石頭,想問的話又不知應該從何問起,萬千的怨恨隻能憋出一句:“我不信,不信命,不信天,更不可能信你的一句:舍則失之。”
怪老頭袖子一揮,剛剛的棋麵上的棋子都不見了蹤跡,出現了一個卦象。他看著卦象,摸了摸白色的胡須:“怪哉!怪哉!”
怪老頭不打算回應我的話,隻是一個勁的看著卦象,拔了拔下顎的白色胡須,嘴上不停的念著怪哉。
我起身向桃樹林看去,整片樹林清晰在目:楊炎和蠱轍走散了,楊炎定是為了尋我一直在林子亂轉;蠱轍幹脆雙目緊閉的朝著一個方向走去,衣裳拉著他的衣角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麵;不知道是不是瀟然也聽到了水聲,直徑向小溪走了過來。
怪老頭看著夕陽西下,道:“走吧。”
瀟然要尋到這裏了,我握緊了手中剛剛擰下來的白子,絲毫不敢耽擱的離開了。
身後飄渺的傳來一句蒼老的聲音:“怪哉,怪哉……難道是她將要蘇醒?”
誰要蘇醒?
我百思不得其解跟著一個七八歲的白衣童子出了桃樹林,與蠱轍碰上了,而那老頭是故意將楊炎困在桃樹林。
白衣童子道:“林子中的大哥哥怨念太重,師尊說讓他留下。”
一旁的叮叮忽而哭出聲音,一瞬間我鼻子也跟著酸了起來,最對不起就是這個孩子。
我這一路凶險不知,而衣裳也被瀟睿盯上了。我抱過衣裳手中的叮叮,始終是瀟藍的孩子,始終還是會姓瀟,將叮叮交給了這個白衣童子道:“伶仃,她就叫瀟伶仃。”
蠱轍抱胸靠在樹上,催促道:“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