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降雨稀少的北方,今夜下了一場暴雨。
唐家一百多條人命等著判決書的結果,可是趙虎因為一時大意將此案逼上了重審。可是母親的病卻一刻也不能再等,終於在牢中從受寒輕咳,到失明吐血,甚至如今的危在旦夕。
一直未說話的薇終於開口祈求守衛為母親請一個大夫。
整整一夜過去了,暴雨淹沒了薇的哭聲,敲打聲和嘶吼聲,兄長抱著母親不動的身子,父親站在一旁一語不發。
天不亮,趙虎匆匆趕來,擰起看守的侍衛質問:“為什麼不請大夫?為什麼不報?”
留守的侍衛說:“將軍,一同看守的侍衛昨夜出去通報到現在還未歸,這都一夜過去了。”
薇已經哭的沒有力氣靠在牢門旁,趙虎打開牢門,薇跌跌撞撞的抱著要被抬走的母親的屍體說:“誰也不許碰她。”
趙虎前腳剛踏進來問清楚情況,此時瀟然隨著瀟祈後腳就跟了進來。瀟然上前探了探可母親的脈搏已經沒有了跳動,轉身對著瀟祈搖了搖頭,意識已經沒有救了。
若薇抓著瀟然的手臂祈求到:“我能找到妹妹,妹妹可以救她,她在一定不會讓母親死的。”
瀟然薄唇輕啟:“將她抬出去好生葬了吧。”
她推開瀟然,抱住母親哭鬧:“不準抬走她,求求你們別抬走她……是我害死自己的母親。”
作為當事人的瀟祈終於開口下令:“唐氏若薇並無弑君一事,唐家無罪釋放。”
若薇搖頭,看著瀟祈說:“我怎麼可以用她的死來換回自由,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父親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讓你娘安息吧。”
瀟祈走上前抓起地上的若薇抱在懷裏:“好了,聽你父親的話,讓你母親安息。”他緊緊的抱緊了若薇的身子:“隨朕回宮。”
他抱著姐姐走了兩步,轉過頭看著父親抱著母親的屍體,他深思之後下令:“待喪期之後,唐愛卿回翰林院修書,唐都尉也回去兵部述職。”
他看著懷裏的若薇下令道:“將宗正寺一夜入冊,冊封唐氏若胭為……”他忽然深思了一下:“為貴人,住清心殿。”
若薇在他懷裏掙紮了一下,她緊緊的拽著瀟祈的衣襟:“瀟祈,我求你,求你……我不想用母親的死來換取任何東西,我從小就是孤兒,好不容易有了母親,求你不要讓我內疚一輩子。”
瀟祈抱緊她再也不願意放手:“你還想抗旨?”
若薇眼淚一流,在瀟祈的懷裏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
瀟祈還沒來的及回答她的話,一旁的瀟然忽然頭疼欲裂的大聲疾呼,接著雙手捂住了頭,在一瞬間湧進了很多記憶,昏迷前嘴上念了一句:“胭……胭兒。”
“然弟?”瀟祈顧左顧及不了右邊:“來人快去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