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璃極為簡單的告訴我:眼下我是身在冬臨並不是淄川,而如今淄川永舜三年的帝王既不是當初的太子瀟景,也不是倍受賞識的瀟然,卻是瀟祈。他沒告訴我發生了什麼重大變故,才會使得瀟祈登上帝位,自然我也不敢多問,所以我爹爹唐淵也不再是當朝的一品大臣,當我問及唐家,他隻是粗略一提罷官二字。
這九年對我來說就是一片空白,所以我也沒有想要去記起什麼。
與冬璃相處,我唯一看明白的隻是:他是主,他人是仆,而我或許是半個主子。他是待我很好,可這種好是我所看不透徹的,也是我承受不了的好!
至於他的身份我無從得知,可他畢竟是帝王,不可能終日陪在這裏。唯一能與我說話的人下山了,去了哪裏他並不想告訴我。於是我終日坐在房中不語,蠱轍每日按時送藥,我隻是欠身道謝。
冬璃始終全無消息,我終於按耐不住開口詢問他的消息,可是蠱轍始終是一句:“主上的行蹤,屬下不敢過問。”
不知是心事太重,還是腹中尚未出生的小孩折騰,忽如其來得了一場病。
一旁的老者探上我的脈搏,脈象已經穩定。冬璃安靜的坐在角落,看著床上睡熟的女子,誰也無法告訴他一個像模像樣的答案。
冬璃些許不耐煩的問:“她怎會這樣?”
姓蠱的老頭子也拿捏不準,因為蠱家記載巫蠱之術的書卷上從未記載過這種情況,忘情之術從未出現過意外。今時今日誰能解釋出為什麼我的記憶會停留在九年前?對這九年內所有的事情一無所知。
可是姓蠱的老頭仍然相信蠱家百年的巫術,所以他推測問題仍然是出在我的身上,翻遍了很多醫書終於找到一類和我相似的病例:“唐思語是她,唐若胭也是她。翻閱醫書尋到與她類似的病例,這是種非常奇怪的病,她體內存在兩個或多個自己,各自都不認識,她這個病是天生的。”
“此話怎講?”
“老朽派人查了她們唐家的病曆,就像她母親再得知雙生女兒雙雙跌落山崖後,也出現了精神恍惚的症狀,便調查了她母親娘家發現了幾例類似的病例出現。”
“你且細說。”
“依老朽之見她們以完整的自己存在,相互無法意識,所以才會忘記之前發生過的事情。”
冬璃一愣:“世間有這種怪病?那該怎樣醫治?”
老頭皺眉歎息道:“醫書上記載無藥可醫,可是依老朽愚見也不盡然。”
“哦?”
“而解除忘情之術的詛咒後唐思語忽然蘇醒了,其中定有蹊蹺。老朽聽主上提及瀟然有異動,由此可見唐若胭已經解除了忘情之術的詛咒,會不會當時她並不想活著,這個死了九年的唐思語才會突然醒來。”他摸了摸幾撇胡須接著道:“正如當時唐思語墜崖以為必死無疑,唐若胭這才出現。”
冬璃皺眉的反問道:“你是說隻有唐思語死了,胭兒才會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