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床角,抱著腿,枕在膝蓋上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這裏的日夜是顛倒的,能睡著的時候在大清晨。
我熟睡的時候他去了早朝,下朝後又立刻就來了這個包間看著我。我醒後已經是下午,陪他吃了一頓無言的午飯,他興致不錯,找來一盤棋子讓我陪他下。
"五年了,沒想到第二次會是這樣的見麵方式!"
聽著他感慨了一句,我放下一顆白棋,反問道:"將軍認識我?還是五年前?"我很驚訝,我怎麼會認識冬臨的鎮國將軍,我細想質疑的問:"唐若胭?"
他顯然一愣,他知道我肯定發生了什麼,而這個答案隻有冬璃他的國主知道。他一笑放下一顆棋子,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答了一句:"多謝……多謝夫人的厚禮。"
我有一絲心煩,桌上的棋子被他吃了大半。因為唐若胭這個人從我生命中占去了太多太多,身邊的任何人任何事都離不開這個人,就像是靈魂一樣,或者說是影子一樣如影隨形。
"我不是她"我頓了頓說:"我不是唐若胭。"
石鎮反倒點頭深意的笑了一句:"嗯,以後不會是了。"
我一愣,並不是很理解他說這句話的用意。
外麵開始越來越吵,差不多是衣裳被紅姐拿來叫價的時候了。一聲銅鑼聲響起,紅姐笑著迎了出來指著鏈子後麵的衣裳說:"她叫葉嘵嘵,三歲便看出是個美人胚子,留在身邊由我葉紅娘親自調教,調教如何取悅你們。"聽到這裏下麵顯然開始熱鬧,議論,叫好……紅姐笑著讓他們聽她說完:"琴棋歌舞樣樣精通,起價一百兩白銀。"接著又是一輪吼聲,因為這是夜紅樓起價最貴的一個妓女。
石鎮站在樓上看著簾子笑意連連開口:“一白兩,黃金!”
他用一百兩黃金把衣裳買了下來,應該說是把葉嘵嘵這個名字買了下來,這件事引起了不小反映。
冬璃的消息很快,他摔了手中的杯子聽著下人說:“石鎮從昨夜起就沒出過妓院,還用一百兩黃金買了一個妓女。”
冬璃把桌子都拍碎了,咬牙切齒的下令:"讓他來見孤王。"
小梨放水替我洗澡,又替我換了一件比當初見石鎮還要讓我難堪的衣服,褲子還好點至少遮全了,衣物就是抹胸外麵披了一件輕紗,我摸了摸手臂有一些涼。
石鎮走進房間看了一眼我的裝扮,很和他的意,他走到我麵前一句話沒說將我拍暈,放進了木箱,被人抬上了馬車。
石鎮還逗了逗手中的孩子,半路遇上冬璃派來的人,急匆匆的催他進宮。
冬璃坐在榻上看著石鎮命人搬來了兩口木箱,一大一小。顯然冬璃十分不悅,隻要說錯一句話,就會惹他怒罵。
石鎮意識讓屋裏的人都下去,他打開一口小箱子,抱出孩子。
冬璃一喜,打開另一口箱子,看見了我。他摸上我的臉頰,看著我穿著的衣物,讓他興致勃勃。
石鎮在一旁提醒道:"陛下可是需要換個宮苑?"
冬璃嘴上扯出一絲笑意點頭,聽著石鎮說怎麼找到我,當然他省略了我們見麵時尷尬的細節,接著說:“陛下,她叫葉嘵嘵。”
石鎮還不忘提醒並想從中得到答案:"隻是陛下,她似乎性情有些變化,並不是屬下第一次在甘州認識的唐若胭了。"
冬璃這才將視線從我身上挪開看了一眼石鎮,點頭說:"孤王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不僅如此連記憶也沒有了。"
石鎮抬眼看了一眼冬璃:“臣下告退。”
一夜之間我就成了他石鎮為討好國主,用一百兩黃金從都城最大的妓院夜紅樓買下來的名妓葉嘵嘵。
冬璃讓人把這兩口箱子搬進了新的小別院,蠱轍和那酒鬼也住進了這個院子,還有奶娘和丫環。
天剛亮,冬璃早就醒了,直直的看著我。
是的,昨夜我被他寵幸了,我做了讓自己都覺得廉恥的事情,我明明是瀟然的妃子,明明又與楊炎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我抗拒了石鎮,卻沒有反抗他,一絲都沒有。
我還給了自己一個最好的理由,唐若胭才是瀟然的妃子,而我是唐思語。最可笑卻是並不是冬璃對我不好,而是冬璃愛的也不是我,而所有的一切也都被楊炎全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