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叫醒了之後,昨夜混亂的屋子已經收拾幹淨,小梨服侍我洗漱穿好衣物,當當在一旁啊啊的叫喚幾句。我推開房門,陽光很好隻是還沒有什麼溫度,因為春末初夏的早上還是有些涼意。我也比較不喜歡南方陰晴不定的春天,這裏的春夏不像北方的春夏那麼幹燥而短暫,最主要的原因是黴雨時節就在這個時候。
我看著天空飄起了細雨,這場綿綿不絕的雨之後就會迎來我在冬臨的第一個夏天。
冬璃從不像現在這樣日日留在妃子的寢宮歇息,平日隻是想起誰招來寵幸一夜,完事了又給送回去,當然他的王後除外。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專寵誰,因此我葉嘵嘵也在後宮引起不小蜚語。
日子這麼一天天過,冬璃的日日留宿,外麵閑言閑語越來越多,大多說是我搔頭弄姿迷惑了冬璃。還有更難聽的妓女不會討人歡心叫什麼妓女,應該要整治整治這種傷風敗俗的現象。
為了不給人留下口舌,我在身子好了很多之後就去鳳凰宮給王後請安。自然會有因為妒忌而聽到一些冷嘲熱諷的話語,忍忍也就過去了。
蠱轍人前點頭哈腰的,人後就數落我多事,免去禮儀還非要去滋事。
王後散了茶會,我回到嘵夜軒見房門口跪著兩個人,她們轉過身嚇得我踉蹌退後幾步被蠱轍扶住。是圓圓和彎彎,她們見我從外麵回來,忙著起身差點沒站穩,相互攙扶著走到我跟前跪著哭著說:"小主大人有大量原諒奴婢一時的蠻橫無理。"
我差點退到門外,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走錯了院子。
小梨走到身邊說:"她們過來送衣服,就一直跪在門口說小主不原諒她們,她們就這麼一直長跪不起。奴婢說了小主不在屋內,去給王後娘娘請安了,她們不信奴婢的話,硬是在這裏跪了一個時辰。"
我看著她們匍匐在地,手紅紅腫腫的,衣服洗多了容易泡傷手指。之前因為冬璃的些許寵愛,她們得罪了不少人,現在自然也吃了不少苦頭。
我讓他們起來說話,她們不但不起來,反而開口求我說:"求小主留下我們,我們定當盡心盡力服侍小主,絕不會有二心。"
我很為難:"我不過就是一個低等的美人,這院子上上下下不缺人,再要兩個婢女隻會招來言語,你們還是回吧。"不知道是不是太吵,房中傳來當當的哭聲,我急著回房下令說:"送她們出去。"
我還沒走到屋子,先聽到一聲撞擊聲,接著小梨尖叫到:"小主,小主。"
我轉身看著彎彎撞上了牆,額頭上一塊紅色的血塊,蠱轍站在我身旁也沒反應過來,就這麼巧冬璃和文靜就站在嘵夜軒的大門前。
我一絲驚嚇說:"快去找個太醫。"
王後看著圓圓跪在地上,彎彎昏在牆邊皺眉問:"嘵嘵,你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想開口解釋什麼,說她自己撞的,有人信嗎?過了大半會來了一個醫女,擦了點藥交待幾句就走了。
王後問到:"本宮問你《內訓》的第一篇、第八篇、第十九篇說的是什麼?"
我跪地答道:"德性、積善、逮下。"
"回房給本宮抄二十遍。"門都不進,見她甩了袖子便走了。
冬璃扶起我說:"人都走了,你還跪著幹嘛。"他摟著我走向屋子,圓圓跪地磕頭流著眼淚說:"陛下,圓圓知錯了。"
我正在思考是她比較背還是我比較倒黴,冬璃一本正經的說:"起來吧,知道錯了就好,帶著彎彎先回去歇著吧。"
"求陛下讓圓圓彎彎留下來侍奉陛下"他抬起頭接著說:“和小主。”
他看著我,我搖頭:"陛下,妾隻是一個美人,怎麼可以要這麼多婢女。可不想抄了《內訓》又要抄《宮規》。"
冬璃嗯了一句,下令道:"你們先下去吧。"
圓圓跪在原地不走,一個勁的磕頭說:"求小主大人不計小人過,讓奴婢留下來吧。"
我更想求她們高抬貴手放過我,他看著圓圓額頭磕的腫鍾的,眼中有一絲不忍,對著一旁的小梨下令道:"你去收拾一間屋子讓她們先暫且住下吧。"
她們這一住就讓事情變的一發不可收拾。王後深知她們的不甘心,也了解冬璃那麼一絲舍不得,所以她能讓冬璃這麼準時的出現在嘵夜軒目睹了這一幕。文靜認為無論是對冬璃,還是圓圓彎彎,我徹徹底底的成了一個萬劫不複的壞人。
而隻有冬璃看穿了他的王後讓我和她們成了一盤棋最精彩的一個局,而他不但沒有阻止,反將整件事演變的越來越惡劣。
整件事王後成了火星子,她們成了引線,引爆了我這個炸藥。而最終的結果就是引線燒沒了,火藥炸飛了,火卻燒地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