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瀟然第二次備戰,就留下了幾個心腹,重新製定了一整套攻城方案,準備親自領兵再一次攻取井灣,雖然他出戰前一夜還喝了個爛醉如泥。
他留下了所有騎兵守城,準備了戰船再一次攻取井灣,就在所有水師全部登船,船收起了錨,準備出戰。
三軍都等著他一聲令下,忽然陽淮方向天空冒出一陣黑煙,岸上信使快馬趕來:“報……啟稟王爺,陽淮官署府邸大火,大火包圍了……王爺……王爺存放胭妃娘娘的屍體地窖。”
瀟然臉色一沉,皺眉道:“什麼?”
他思考了半會再一次下令撤軍,這場戰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打了。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召集三軍,兩次未成功出兵,再出兵三軍都沒有氣勢,也失去了先機,再戰勝算也不會太大。
他立刻動身從江洲又趕回了陽淮官署府邸,大火已經被撲滅了,不過所有的一切都燒成了灰燼。他衝進了地窖,已經什麼都找不到了,他勃然大怒操起劍砍傷了幾個下人,質問著:“是誰放的火?屍體都看不住,一群沒用的廢物。”
若薇走了過來,抱著孩子走到他跟前:“屍體我讓人搬走了。”
“她在哪?”
她一指:“在你的院子。”
他立刻起身向院子走去,若薇接著說:“你到現在都沒有抱過孩子,她就是活著也不會開心。”
他腳下一頓,回頭看了一眼若薇背對著他而手中的孩子卻直直的看著他,眉宇間透出說不出的傷痛,他一瞬間慌了神。
若薇轉過身直直的盯著他說:“你明明知道她為了生下這個孩子做了多少的堅持,她為了你又付諸了多少。可是你呢?你真的配嗎?”她蹲下身子將當當放在地上:“她留給你唯一的東西是這個孩子,而不是一具屍體。”
他看著若薇漸行漸遠的背影,誤以為是胭兒還活著,低頭看著孩子說了一句:“是我不配。”
當當看著若薇離開,立刻哭了起來,他蹲下去抱起了孩子,這才是她的遺留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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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然下令放了瀟寒和陌伊,接著又開始酗酒。
吳進以為出了什麼大事,與眾將軍立刻也從江洲趕來陽淮問到:“王爺?這一戰打還是不打?埋伏的人馬是否調回來?”
瀟寒瞟了一眼坐在首座上的瀟然看什麼都是無神,雙目低垂,他搶過瀟然手裏的酒杯:“你夠了,皇上已經下旨班師回朝,你趕緊還朝。”他轉身對著眾將軍一指瀟然自顧喝酒,什麼話都聽不進去,就低著頭坐在那兒問到:“就他現在這模樣你們還跟著他興兵打戰?”
吳進一愣,解釋道:“寒王你誤會了,王爺這一戰隻是佯裝攻打井灣,其實是為了謀取湘州。”
瀟寒皺眉不解的問:“謀取湘州?”
吳進抬眼看了一眼瀟然,歎了一口氣道:“謹王早就命趙將軍埋伏在峽穀已經好幾天,無論紅葉的水師是出兵攻打江洲,還是與冬臨前後夾擊我路水軍,都必定會經過峽穀,便可殲滅紅葉水軍,取下湘州。”
瀟寒一愣,回頭看了一眼和屋子的氣氛格格不入的瀟然,仰頭就是一壺酒下肚。他一愣,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深思了許久不再多言,畢竟水軍他不是元帥。
瀟然靠在木椅上,掃了一眼下位的幾個得力幹將道:“讓趙虎回來,準備班師回京。”
夏渤不樂意道:“回朝?不打了?那湘州就這麼不要了?王爺不是說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吳進道:“王爺您幾時回朝?”
“明天。”他起身走到吳進身旁,整個屋子氣氛都跟著凝重了起來,他輕聲道:“你回去把這裏的情況向皇上逐一複命。”
“是。”
南方的天氣太潮濕,就算是防腐藥物屍體不能夠存放太久,他害怕屍體出現屍斑隻能盡早離開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