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領著瀟然順著剛剛來的路,往回走。
陌尹被突如其來的事情震驚到了,於是他寫了兩封秘信派人加急送走出了王宮。一封自然是送給瀟祈稟告事情的真相,另一封送到了荊州的水軍都統手裏,如果冬臨為難,便出兵夜襲湘洲,擒下大王子冬浩。
淄川的使者剛出城門,事情就被冬璃察覺到了端倪:“蠱轍,你趕緊去渡船口。”
蠱轍轉身準備走,冬璃細想囑咐道:“等等,一切事情以國為重。”
蠱轍皺眉問道:“那……那夫人呢?”
他摸了摸額頭,十分不耐煩的說:“她?一切以大局為重,任何方法絕對不能讓他們見麵。”他看著石鎮下令道:“你速去查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石鎮彎腰問道:“陛下,那信使要攔下?”
冬璃搖頭:“隨他去,攔下事情更複雜了,還有加強後宮的巡查。”
蠱轍颼颼兩下跳到房頂,向西邊直奔而去。石鎮傳下去幾個命令,帶人去了使者留宿的宮苑。
蠱轍快一步趕到詢問了船隻通過情況,並沒有發現意外,他登船準備去查看我的去向,這時聽到外邊有動靜,他閃身躲進一旁,看到不遠處衣裳領著瀟然和一個侍衛走向了渡口。
蠱轍拔出一把彎刀,向瀟然而去,瀟然拔劍一擋,向後輕輕跳了幾步。還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蠱轍閃身一刀刺進衣裳的腹中。
蠱轍最初的目的就不在瀟然,他是使者出席冬璃的稱帝大典,傷了他必定引來兩國之戰。
瀟然大怒,見蠱轍準備閃身跳走,他蹭的一閃劍鋒對著蠱轍而去。蠱轍來不及閃躲,隻好避開致命部位,利劍擦過蠱轍的肩頭,一陣火燒一般的疼痛從蠱轍肩頭散開。見瀟然一蹬,蠱轍重重的從空中摔在地上。
不等瀟然走近蠱轍,遠處一把大刀揮向瀟然,見他單手握劍接住了這一招,隨後一腳踹在陌生的男子腹部。
“住手。”冬璃從側邊慢慢走出來,製止侍衛再次對瀟然發起進攻,轉向瀟然麵色不善的質問:“謹王,就算你是使者,但這大半夜你握著劍,站在孤的後宮傷了孤王的侍衛,這也不合理!”
瀟然身旁忽然降下六個暗影,他十分冷靜地問:“胭兒在哪裏?”
蠱轍早就閃到一旁不見了蹤跡,冬璃他不承認也不否認,笑了笑言語中帶著挑釁說道:“你就帶著這六個侍衛,能帶走誰?”
忽然遠處一道白光極速飛來,刺在地麵上就是一個窟窿。
瀟然一笑:“你真的覺得本王做不到?”
冬璃看了一眼地麵上的箭頭,眼中彌漫著濃鬱的殺氣,咬牙切齒的說:“謹王可以試試。”
陌尹從瀟然身後匆匆趕來,看著衣裳的血染紅了地麵,又看了一眼冬璃的臉色十分不好的說道:“可是陛下邀請吾淄川使者參加冬帝陛下的登基大典,這般相待傳了出去也不好吧。”
冬璃收斂起了他的挑釁道:“來人,送使臣回去歇著。”
出了一身冷汗的陌尹小聲的勸說都無動於衷,瀟然反而大笑向冬璃走了幾步,舉劍指著他。
真要動起手來,冬璃也覺得有些為難,見他脫下袍子,接過侍衛手中的兔青劍。剛過十幾招,冬璃就覺察到了差距。他退後幾步,定眼的看了一眼瀟然,這幾年瀟然他的劍術突飛猛進,劍術上冬璃早就不是他的對手了。
冬璃收起劍,麵無表情直視著瀟然下令:“來人,送使者回去歇了。”
瀟然自然是不會聽他的話,直徑走向渡口的空船。冬璃青筋暴露,也是處在發怒的邊緣。
心洛走到他身前阻攔道:“王爺,你再往前走一步,隻會害死小姐。王爺,你不會真的想抱著小姐的屍體回去。”
瀟然恍然,他看了一眼地上衣裳的屍體,又看了一眼消失的蠱轍。
這麼多年,衣裳都沒有死,就是見了他們,才害死了她。瀟然終於停了下來,如果他再走一步,帶回去的也不過是一具屍體,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高地,轉身走向陌尹下令道:“回淄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