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回歸(8)(1 / 1)

“湘洲?”老藥師指著後麵這條路說:“順著這山路走,能到西山,再翻過西山就能到湘洲了。”

“多謝。”

我看了看天色不早不晚,整個冬臨都是依附在山地之間,這去湘洲多數也要翻山越嶺。翻過西山,我就能達到湘洲境內,渡船北上就能達到瀟然的封地荊州。

我的孩子叫瀟塵羽,七年了,我會用我的餘生陪在你的身邊,我要拾回我失去的初心。

“哎喲。”

我捂住頭,不知道被什麼給砸中了,揉了揉額頭看著腳下一隻鳥摔在腳旁,身上還有一隻箭支,我看了看天,陽光明媚的這鳥從哪被人射/下來的?

我蹲下擰起細看這鳥頭部為白色帶著暗色縱紋,體羽主要為白色,背部和翅膀上具褐色斑點,尾羽和腹部都是白色帶著褐色橫斑,虹膜淡褐色,嘴鉛灰色,爪黑色。

它忽然用嘴啄了我一下,我吃痛的將它扔回地上,它發出gehe的叫聲。這哪裏是普通的鳥,這是一隻鷹。

矛隼凶猛敏捷,全白色型的矛隼又叫白隼數量極少,極為罕見又非常珍貴,而且是冬候鳥,怎麼會在南方出現?

矛隼因為體態雄偉、羽色奇特,視為珍禽,稱為“海東青”,是價值連城的猛禽。因為各國崇尚武學,刑律裏麵就有這麼一條:凡觸犯刑律而被放逐的罪犯,誰能捕捉到矛隼呈獻上來,即可贖罪,傳驛而釋。

忽然林子前麵傳出來獵人的聲音,我立刻擰起地上的白隼塞進包袱裏,閃進一旁的山洞,替它包紮了傷口。

這白隼真是太可恨了,打翻我給它的第四碗水了,還抓傷了我好幾處。我一惱怒,餓了它三天才乖乖聽話。我又帶著它東行了好幾天,它對我已經沒有敵意了,見它在地上撲通撲通的拍打著翅膀,我將他放回了天空,見它翱翔了半天又飛回了我肩膀。

我啊呀一句,縮了一下我的肩膀,它這爪子這麼鋒利,這要再抓幾次,這肩膀得廢了。我整了整一副皮手套,專門讓它站立,見它忽然飛向林中,之後一宿都沒有飛回來。

我繼續東行,見著一老頭流著淚挖了一個坑,埋了一根羽毛,插了一塊木質的碑,寫著四字:百鳥之王。

這老頭看起來奇奇怪怪的,我咳嗽了一聲:“冒昧,請問這距離湘洲還有多遠?”

他立刻不哭了,轉身看了我一眼:“夫人要去湘洲?”

看起來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兩隻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

我一愣,皺緊了眉頭:他怎麼知道我是女的?

他拾起靠在一旁的手杖,走了幾步看著我,神采奕奕的說:“自古都說南蠱北陌,經天緯地。殊不知此間有一奇士,隻在西山五十裏林椰鎮。”

我立刻附和道:“敢問老者口中的奇士尊姓大名?”

“老朽姓徐,單名一個蜀。”

這個奇人說的是他自己?

我和顏一笑:“啊,是智者自謙。”

忽然白隼在林子中盤旋了幾圈,我伸出手它立刻停在了我的手上。

見徐蜀摸了摸木碑:“這塊碑時間立的剛剛好。”

“誒?百鳥之王?”我看著白隼對著對麵的老頭叫了幾聲,問到:“這是你的鷹?”

見他點了點頭:“是年輕的時候,遊曆北方一個故人送給老朽白鷹的後代,剛成齡便飛了出去十幾天,不曉被夫人所救。”

我摸了摸鳥:“那奇士何故又要說這碑立的剛剛好?”

“自然是有這個道理。”他伸出手對著茅屋意識:“多謝夫人出手相救,如不嫌棄,請寒舍入座。”

我立刻欠身行禮道:“多謝。”

他煮了一壺茶,又替我沏上了一壺好茶:“夫人,這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

“老人家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我低下了頭看著桌沿:“為何智者似知道我是誰?”

他看著麵前的茶杯出神,仿佛看穿了一般:“夫人也算是千古一人,隻是半生被恩怨情仇糾葛不清,半世又在權謀之中纏繞,如今當歸便歸,不可猶豫。”

“當歸便歸,不可猶豫?”

他摸出一個錦囊,順著桌子推到我麵前說道:“此路去湘洲繼續東行至前麵分叉路口打開這個錦囊。”

“夫人,莫要辜負老朽的一片心意。”

我收下了錦囊,輕聲道了一句:“多謝。”

見他搖了搖手中的手杖,白隼立刻飛了進來,我習慣性的伸手,它停在了我手上。

“這種鷹生性凶猛卻被夫人降服,此乃天意。”他看了看鳥,接著說:“這鳥兒父母已逝,在這南方便是孤鳥,老朽有一事相求,請夫人將它帶回北方,此恩他日必當重謝。”

我摸了摸鳥兒,答應了一句:“好,亦是舉手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