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居住了快一個月了,也要想想怎麼維持生計才能生活下去。若是回酒樓拿錢,就得承認是瀟然的妃子才行,可我不想這麼做。
雖然小居還存有一些積蓄,但是要維持今後的生計,總是需要想辦法生活下去才行。於是我將小居主室之外的屋子全部分了出去來設作“醫館”,供診病和重病病人休息之用。
小居的四合院被改成了醫館,院子放著兩頂很大的煉丹爐,中間添置了許多架子用來曬藥材。我用僅剩的積蓄從藥農手裏采購一些必備的藥材,不時自己也帶著關濤上山采一些會經常用得到藥材。
關濤雖然小,但是他什麼都會做,劈柴,打水,掃地,屋子裏所有粗重活他都做了,又不怕吃苦,他真的是個好的孩子,不知道我的羽兒是不是也和他一般聽話,待人和善。
徐拾知道我要開醫館忽然送來幾車的藥材,我毫不猶豫的收下了,很快藥館便準備都齊全了。在取名字的時候我思索了了很久,想起了魯迅的一片文章《從百草堂到三味書屋》
於是我花了重金在醫館的開張上麵,我請了舞獅隊圍著大半個帝都轉了一圈,我將百草堂的牌匾掛上正門之時,我的醫館終於開張了。
慕名而來的人很多,慕的誰的名我也不是很清楚。至少帝都的人都知道,這個院子一直都是皇帝愛妾唐若薇和謹王妃唐若胭未認祖歸宗之前的居所。一直空置,忽然之間成了醫館,又引起了一陣議論,大多是對這個醫館新主人的猜測。
很多請我上門診病的人,我全部拒之門外,無論是誰一概不出診。
我忽然覺得生活一下子回到了從前,那些年我每天都起的很早,會每天晨跑,然後煮好早飯,隨後陪著師傅上山采藥到中午才回來。午飯之後有時會看書,有時會狩獵,有時悄悄的出山買些必用品。現在我也會起的很早,習慣性晨跑,再回來吃早點,偶爾也會去山裏采藥。
醫館很景氣,很快也小有了名氣,有的時候從早到晚忙不停。
某天我采藥回來,看著門口停著一輛精致的馬車,侍衛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住了我的小居,我推開門看到了坐在石凳上的羽兒,我站在門口愣了許久。
我的孩子來了,瀟塵羽,他來了。
小卉對著世子說:“世子,夫人……夫人回來了。”
他就坐在石凳上,見我回來,站了起來向我的方向走了一步。
七年了,我想過他的模樣,但是卻無法將他的容貌銘記在心,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他的模樣。我低下了頭,眼淚在眼中打轉,壓抑了太多的思念,我害怕我的冒失,我的說錯話,會將他嚇走。
最害怕的當然是不能被原諒,不能被他理解!
他會原諒嗎?
剪裁的十分得體的直地褂子,罩著一件米色葛紗袍,腰間係一條玄色腰帶,他白衣黑發幹幹淨淨纖塵不染的站在樹下的石凳旁,安安靜靜的看著我。
我走到院子一旁放下身後的藥材,淨手後走到石桌前坐了下來,他也隨著我坐了下來,並意識小卉先退去,我端起了茶壺,想替他倒一杯茶,可是我的雙手一直在發抖,連一杯茶都倒不好。
“你什麼時候回家?”
他的聲音很好聽,可是我聽了他的問題,卻沒想過他會問的這麼直接,有點閃爍的問:“回……回哪?”
他嘲笑的瞟了我一眼,接著又十分正經的問到:“如果我願意承認你是母親,你會回到父親身邊嗎?”
我一愣,看著麵前的六歲大的羽兒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我會嗎?我……
他皺眉反問道:“你不願意?”
我想開口說什麼,可是我不會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他接著詢問:“如果我想見你,可以請你去王府嗎?”
我立刻點了點頭,我看著他帶著笑容的臉頰上一副陰謀得逞的模樣,可我已經無法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