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原本也是葉氏留下的王宮,因為攻破都城時燒毀了大半個城池,一部分慢慢改建了江南水師南營,一部分廢棄了。在廢棄的書院瀟祈遇上朱夕,瀟祈下令將書屋重新修建,工部歸瀟然管製,他拿到修建的圖紙之後,擔心瀟祈觸景生情,便命人將廢棄的空地幹脆夷為平地,修建成校場。於是便有了今日偌大的校場上,獨留了一座翻新的書院,因為改建後的南營行宮更像是軍營。
王宮舊址大部分被改建成了駐軍營,行宮隻留了小部分,隨行的各妃嬪,各夫人本身住的也都很近,才容易在花園遇見後宮的嬪妃。
我走到了萬俟秋水的院子,對著一旁的侍女說:“賤婦求見皇後娘娘。”
我回過頭張望著去稟告的侍女,忽然瞧見屋子門口站著瀟祈的貼身安公公,我對這一旁的另一個侍女又說到:“若是皇後娘娘多有不便,賤婦明日一早再來拜見皇後娘娘。”
我轉身剛走出去幾步,進去稟告的侍女就迎了出來道:“葉夫人,皇後娘娘召見。”
我蹙了蹙眉:瀟祈也在屋內!
“夫人,皇後娘娘在等你,奴婢替你帶路。”
我點了點頭,侍女迎我進屋,見萬俟秋水被人攙扶著從屋內走了出來,我跪地行禮:“拜見皇後娘娘。”
她端坐在主位上:“快起來說話。”
萬俟秋水見我跪著不動,便讓一旁的侍女過來攙扶我,我搖了搖頭:“皇後娘娘,賤婦有話想對皇後娘娘說。”
萬俟秋水掛著的笑意淡了些許,揮了揮手吩咐:“你們都出去吧。”
“那一天,若妃娘娘被朱貴人推進了水裏,當時賤婦在場。”
萬俟秋水看著我鬆了一口氣:“夫人今日來找本宮就是為的這件事?”
我搖了搖頭,萬俟秋水蹙眉又問到:“那當時發生了什麼?”
“當時朱貴人並不是故意推的,林妃娘娘和淩貴人也都也沒有絆她。賤婦想了許久,也想不出答案,直到賤婦不小心聽到了秀娘教唆朱貴人爭四妃之位,吾下才明白林妃的死和這個秀娘必定脫不了幹係,可她卻做的滴水不漏。“我認真的看著萬俟秋水解釋道:“吾下又仔細的想了想落水的情形,是死角。當時是站在死角的秀娘,用石頭彈了朱夕的腿,以至於朱夕將若妃推進了池塘中,導致林妃與淩修容產生了矛盾,不出幾日林妃便縊了。”
“哦?”
我點了點頭:“因為這個秀娘一點都不簡單。”
萬俟秋水看著我一笑:“本宮知了,夫人覺得本宮應當如何處置朱貴人?”
我臉色一變,抬起頭看了一眼萬俟秋水:這並不是我來到目的,她會錯了意!
我低下了頭,搖了搖頭。
她蹙眉問到:“不知?”
“吾下當時就在聽到秀娘教唆朱貴人之時,便決定不能讓她們入宮,才將蠱家的玉佩塞入了朱貴人的腰帶上,並告訴了她皇上正在露台,以為這般會讓皇上對朱貴人產生間隙。”
“玉佩?”萬俟秋水驚訝的起身:“你是來承認玉佩是你嫁禍於人的?”
我點頭。
他們一直懷疑我的初衷!瀟祈容得下一個壞的女人在瀟然身邊,但是容不下一個看不透徹的女人在瀟然身邊。
萬俟秋水一掌拍在小幾上質問:“這麼危險的東西,你為什麼要讓皇上觸碰?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我解釋道:“那塊玉佩握在手裏很久,它並沒有吸取我的精力,是自從皇上觸碰之後才引發了蠱蟲的活動。”
萬俟秋水喃喃自語道:“怪不得。”她再次抬起頭問到:“你知道弑君是什麼罪?故意陷害他人又是何罪?”
“知道。”
“知道,你還要明知故犯?”
瀟祈從內屋走了出來,萬俟秋水立刻起身行禮:“皇上。”
瀟祈走到我身旁站定,居高臨下的看了我一眼,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有沒有辦法讓你死了,又不傷害朕與吾弟的關係?”
萬俟秋水擦了擦瀟祈額頭的汗水勸說到:“皇上,謹王與她走到可今天不容易。”
我抬起頭看著瀟祈,仿佛又透過了他看到了別處道:“忘情之術可以還給你一個完整的謹王。”
瀟祈一懵,立刻蹙眉道:“你!你還真是什麼都敢,盡然還想著對他使用巫蠱之術。”
我和瀟祈思維問題的方式不一樣!
“他的圖騰已經不單受巫蠱之術的影響,他自己本身的情緒反應更加強烈,他對我的執念,皇上是知道的。死,不可行!”我眼神篤定的看著瀟祈道:“隻有忘情之術。”
瀟祈易怒,起身從嘴裏擠出一句:“你敢!”
敢嗎?我敢!
我毫不畏懼的看著瀟祈絲毫沒有閃躲,他握緊了拳頭下令:“來人,將她關起來。”
萬俟秋水臉色一僵勸說道:“皇上。”
“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