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脫下袍子擦了擦身上的汗水,見我調好了水溫,他隨即坐了進去,我擦了擦他的背,又摸了摸他身上圖騰:“你真是傻,明明有解藥,為什麼非要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有個萬一怎麼辦?”
他歎了一口氣:“每天問一次,你不會累的嗎?”
我擰了一下他的背:“你現在就嫌我煩了,日後這日子還能過嗎?”
他一把將我抱緊:“好了,你可別再折磨我了,為了你散盡家財,我這三十幾年全當白活了。”
我摸了摸他的頭,搖頭道:“不要,我還要折磨你下半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
“我剛進來時見顏君還在門外,想進來又不敢進來的模樣,你怎麼還在生他的氣?聘婷也不是故意惡言相向,你呀,也別生氣了。”見我不說話,他也懶的勸:“管不了你,隨你去,隨你去。”
我忽然捂嘴偷笑:“難聽的話,我聽得多了,日日夜夜為了幾句話生氣,我哪能活到現在。”他捧起水洗了一把臉,我趴在木桶邊,遞給他毛巾問道:“我在山洞救過你之後,我又做過什麼換得了你的心?”
他看著手裏的毛巾陷入了回憶,忽然苦笑的搖了搖頭,接著狠狠的彈了我的額頭:“你愛的不顧一切,若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就是愛得太深沉。”
“我們彼此都深愛著對方?那些被我遺忘的記憶肯定也是最美的,對嗎?”
他不再像原來一樣的擔心,而是點頭說:“我和你所有的一切,自然都是最美好的東西。”
有些塵封了多年的記憶,就應該忘記,因為忘記才能重新開始,重新相愛,重新信任,重新得到,這就是我們的現在和未來!
清早,我打房門,便見著地上又有一冊子,是顏君抄寫醫術的冊子,每天一本,這是我已經撿到八本了。
因為逆風行駛,我們的船八天後才到達直沽的碼頭,在直沽又停留了兩天,瀟然領著瀟祈去參觀了什麼地方,回來時見瀟祈與瀟然眉目上皆是笑逐顏開的模樣,雖然他們隻字不提,但也曉得一定是極好的事情。
我正在院子練弓箭,忽然一旁的一把飛刀打中了我得靶心,我收起了弓箭看著顏君說道:“你這點本事就想要出師了?我可沒教過你竄學,怎麼小小年紀就學會荒廢學業了?”
顏君歡喜一笑,立刻走到我身旁:“師傅,你?你不生氣了?”
“生什麼氣?”
顏君眉目一喜解釋道:“我惦記師傅,早課又見伶妹妹沒來,所以擔心就來拜見師傅了。”
“昨日陌愷不是走了嘛,今日她那還有什麼心情去上課。”
他站在比我更遠的地方拿出飛刀輕輕一擲,擊打中了樹幹,歡喜一笑:“師傅,你看。”
這話剛落音,插在樹上的飛刀落到了地麵上。
我蹙眉,拿出自己也不常用的一把飛刀說:“你已經選好了屬於自己的飛刀,用它作為武器一定要記住一點,對自己的飛刀專一。”
我把我的飛刀遞給他說:“你試試我這把。”
他拿著我的飛刀,隨便一扔射中了樹幹,且死死的刺了進去,他卻皺了皺眉頭說:“可我不喜歡這把。”
“我知道。當初你在選用飛刀的時候,並沒有征求我的意見。正好我現在問問你,你在使用自己的飛刀有什麼弊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