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越來越旺,越來越烈,摧毀的範圍也越來越廣,頃刻間,原本黑暗的製毒工廠劃為一篇廢墟,所有罪惡都在那一刻化為虛有。
曲卓雨看著那座山良久,若有所思之後轉身下山。
此次進攻,算得上是成功,盡管自身也損傷不小,但是對手的陣營更是被打壓得毫無反擊之力,這下子,算得上是連根拔除去了。
回程的車上,整支隊伍都顯得雄赳赳氣昂昂的,打了勝仗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曲卓雨和夏青衣坐在同一輛軍用的吉普車上,此時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節,夏青衣早就是短裝打扮,曲卓雨還穿著厚厚的軍裝,車裏的空調呼呼得吹著,曲卓雨靠在椅背上養神,夏青衣就看著沿途的景色,車子開了很久都還是地處邊疆的荒涼,入目的就隻有一大片一大片的綠,很少見到高樓大廈。
夏青衣享受著外麵的風景,快忘記了自己剛剛親眼見到了那一場沉重。
身邊的人氣息有點重,曲卓雨很少有這樣的時候,作為一個中醫,望聞問切是入門功夫,曲卓雨的心神不寧瞞不了夏青衣。
“怎麼了,有心事?”
出於一個醫生的職責,斟酌半晌後,夏青衣還是打算輕輕開口詢問。
聽到這話,曲卓雨像獵豹一樣的雙眼立刻就睜開了,眼中絲毫不見從困倦中清醒過來的迷茫。
“沒事,我隻是覺得這件事情沒這麼容易就結束的,陸延,陸忠兩個人,還沒有找到,他們沒那麼容易死。”
夏青衣挑眉,她能說她也是這樣想的嗎?
陸延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手上的傷口進了太多泥汙,此刻已經快流膿腐爛,狠了心把手泡進山間的流水裏,一點點清洗手中的髒東西,臉上從容的神色會讓人誤以為他不是在清洗自己受傷發爛的雙手,而隻是在清洗一塊沒有生命力的破爛抹布,暗紅色血液流進山澗裏麵,沒多久就被衝的無影無蹤,陸延看著,覺得那就是在對自己的大大的嘲笑,他的血液,在這裏不過幾秒鍾的時間,就被衝刷的毫無痕跡,是不是正如今日他死了,明日照樣不會有任何人記得一樣。
想著,想著,他突然就狂笑出聲,悲涼又不忿。
笑完了,悲完了,又是繼續前行。
現在他必須要得到一輛車,皮外的傷口可以先用山裏的草藥敷著,他自小在這裏長大,對草藥的用途,早就了如指掌,但是在地道下麵被碎石砸到,腿骨和肋骨都有好幾處都砸斷了,此時就連呼吸都是鑽心的痛,他必須要早點得到救治。如今唯一之法,就是趕緊去越南,那裏是他們在國外的大本營,盡管不若在國內那麼有市場,但是,那裏毒販眾多,是個打掩護的好地方,曲卓雨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他。
腦子裏思緒萬千,腳步還是一點沒停,
終於,走出了一片林子,遠遠的看到了村寨,低低的燈光照著,陸延很高興自己還能活著看到人家,這戶人家在這種地方應該算是條件不錯的了,門口停著一輛有些年代的桑塔納,陸延想了想,褪下手指上成色極好的翡翠戒指放在那裏,打開車門,兩根導線一接,那輛老爺車就呼啊呼啦的開動了。
穿越國邊界本來對他不是難事,本來作為跟邊界士兵打好關係就是應該的,為了方便運毒,但如今他已經是喪家之犬,倉鷹寨覆滅的消息此刻也應該人盡皆知,那一群邊界的守衛應該巴不得把他抓走邀功討賞。。。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去,那就隻有硬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