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屍不入生死不知疼痛,乃為一股怨念所驅動......”
吳老頭這話頗堪琢磨,墓中的死人對盜墓賊還能有什麼怨念?當然隻能是殉葬品,而且越是生前鍾愛的物品,被盜掘後的怨念也就越大。
“鯨爺,你見過怨屍,你覺得它哪裏算是不正常的地方?”
王魚合計了下,忽然對老鯨問道。
“不正常的地方?”老鯨撓撓頭。
趁老鯨苦思的時候,王魚放棄了查看陶壇,轉到棺槨後,將那件東西拿在了手中,因為他直覺,這東西會是他們脫困的關鍵。
那是一副金色麵具,也不知在暗無天日的棺槨裏待了多少歲月,卻絲毫不能消褪它的光彩,暗金的流線弧麵上勾勒雕篆出一雙眼睛的空洞,鼻梁高隆,尤其是嘴部,兩邊嘴角邪異的微微上勾,似笑非笑的表情,隻是刻畫在這麼一副冰冷的麵具上,乍看讓人覺得極度的不適,有一種源自心底的淡淡恐懼感。
正沒頭緒的老鯨視線落在黃金麵具上,一下子恍然大悟,高聲道:”腦袋?是不是腦袋!那鬼東西全身披掛甲胄,隻有腦袋是光著的,要說什麼是不正常的,肯定就是這一點。對不對?“
王魚點了點頭,舉著手裏的金色麵具對老鯨說道:”問題應該就出在這麵具上,吳老頭他們肯定是從墓主人臉上剝下了這東西,勾動棺槨武將的怨念,激變成了怨屍,最終遭了身死之災。“
老鯨的眼睛一下子就被黃金麵具吸引住了,忍不住走了過來,迫不及待的接過金色麵具,麵露喜色的嚷道:”這他娘是純金的?“
說著,竟然放到嘴巴啃了一口,而後連忙又捂著腮幫子,自問自答:”是純金、是純金的,魚爺,還是你高瞻遠矚,這東西就溶成了金塊賣,怎麼也得個小幾十萬,哈哈。“
王魚一把將暗金麵具奪了過來,沒好氣道:“不如把你也溶了好!你沒發現這麵具和怨屍身上的甲胄並不是一體的麼?你看看這上麵的螭龍紋,雖然咱們不知道墓中武將的品級,可螭龍也是龍,這玩意兒不論在那個年代都是非王族不可佩戴,你再看看這墓室,規格顯然和王族相去甚遠,墓主人敢冒著被開館戮屍的風險偷藏這件明顯僭越的物品,顯然這麵具是具有特殊含義的,如果咱們能知曉這麵具背後的含義,相比這點黃金,哼,這才是最值錢的地方。”
老鯨先是聽的興奮不已,可一琢磨,又不以為然,道:“說起來是不錯,隻是如何才能弄懂這麵具背後的含義,難道拆開了看裏麵是不是夾著紙條啥的?!”
王魚懶得再理他,就轉變話題,道:“先不說這個,咱不能白白進得古墓裏一趟,先瞅瞅棺槨裏還有什麼,再順著兩邊耳室掃蕩一番,指不定還能有什麼發現。”
果然,一說這個老鯨就來了勁,忙道:“智慧的頭腦總是不謀而合,不瞞你說,老子早有這個心思了。”
說罷,他雙手一撐,就跳上了放置棺槨的石台之上。
老鯨一上去就抄起了石台上的手電,急忙忙的望棺槨裏照去,王魚則偏頭看了看棺槨上的紋路,得見隻是普通的雲氣紋,並無奇異之處,他也不是事事仔細的考古學家,除了值錢東西,沒興趣就懶的再看,便也上了石台,隨著手電光線往棺內瞧去。
首先是一股惡臭撲麵,封閉了千年的屍氣和棺內絲織品的腐氣混合,簡直腥臭無比,和死去年輕人身上附著的惡臭同出一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