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說的漫不經心,似乎還沉浸在喪子之痛中,王魚卻是緊張起來,因為黃金麵具和玉匣他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交出去的。
和老鯨對視一眼,然後王魚輕咳了下,說道:“棺槨裏除了些玉器和黃金之外,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黃金被我們溶掉賣了一些錢,玉器太紮手,我們又沒什麼經驗,不敢揣在身上,就隨手扔進了黃河之中。”
他這番話真假參半,自忖老婆婆再怎麼精明,也無法對證。
果然,老婆婆聽了以後隻是直直的盯著王魚,渾濁的眼眸中帶著一絲冷意,不過隨即歎了口氣,擺擺手示意身後的短發女子將錦兜取了過去,然後便道:“老身年歲大了,乍聞噩耗,實在是無法招待兩位,素素,你取些錢謝過二位,讓他們去吧!”
那名叫素素的短發女子紅著眼睛應了一聲,就招手示意王魚老鯨跟著她走出了堂屋,來在院井之中,讓倆人在此等候片刻,她則轉身去了偏房。
老鯨眼瞅短發女子走進了屋子裏,這才急忙道:“吳老頭是那老婆婆的兒子?那老婆婆不得八九十歲啊,看著可一點也不像!不過好歹這事總算是完結了,咱們的行程也該按計劃進行了。”
王魚雖然身在院井之中,可心思還一直在堂屋那幅畫的落款上,鐵鉤子,說不好這吳家還和王家有些淵源。
想起爺爺臨終時的遺憾,王魚心裏就有些傷感,湘西之行的詭異是他這一輩子的痛處,如果有機會尋找些蛛絲馬跡,身為後代子孫的自己,當然要盡一份力。
“你有沒有留心堂屋的那幅畫?”王魚道。
“什麼畫?我隻顧看地上鋪的那些嚴絲合縫的青磚,根本沒怎麼抬頭。”
歎了口氣,王魚也不知該怎麼和老鯨分說,如果說鐵鉤子和吳家真有什麼淵源,估計他們還得再和老婆婆打交道,可這樣一來,對二人的旅行大計顯然是一個不小的變數,他知道老鯨可是盼望四處周遊已經很久了。
“屋裏的那幅畫上,落款是鐵鉤子,應該是他的作品!”想了想,王魚還是決定告訴老鯨。
“鐵鉤子?”老鯨迷糊了一下,然後瞬間反應過來,驚道:“爺爺消失不見的師父?!”
王魚一扒拉他,連忙道:“小聲點,喊什麼!”
老鯨一臉的不可思議,驚訝道:“不能吧!還有這麼巧的事兒?屋子裏昏昏暗暗的,你看清楚了麼?”
“畫中是落款又不是印章,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我還能看不清?絕對錯不了,就是鐵鉤子!”
聽王魚肯定的語氣,老鯨吸了口氣,琢磨會兒,可能感覺不得要領,又問王魚打算怎麼辦。
“見機行事吧!”王魚一時也沒什麼好的辦法,又見短發女子從偏房中出來,便隨便說了句。
短發女子手裏拎著一個精致的手袋,她從裏麵拿出了一疊錢,遞給王魚,扇動著小巧的鼻翼道:“這些是感謝你們來送信,萬勿推辭!”
王魚拿眼一量,看厚度大概萬把塊左右,不禁頗為動心,不過這時候有更關鍵的事,他強行壓下了想要抬起的手,心思一轉,道:“素素小姐,是這樣的,我們倆在家鄉也做些倒手的生意,這趟來河北一是為了報信,二呢,也存了收些好東西的想法,我看您這屋子裏的物件都是有講究的,不知是否考慮過割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