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魚被第一縷透過窗戶灑進來的陽光弄醒的時候,老鯨已經在收拾兩個攜行具了。
掀開身上的被子,揉了揉迷糊的腦袋,王魚仍覺得有些昏昏沉沉。
老鯨見他這模樣,打趣說,昨天王魚跟鬼上身一樣,大半夜哼哼唧唧的,末了還狹促問王魚是不是夢著老憨媳婦了?
看老鯨一副欠揍嘴臉,王魚氣就不打一出來,順手抄起枕頭就砸了過去。
“你還有臉說!你孫子嘴巴裏是不是藏著一輛小火車?一睡覺就呼呼嚕嚕個不停!害得老子還以為自己是睡在隧道旁邊。”
老鯨一巴掌拍飛枕頭,笑容更盛,道:“哥們不知錯了麼,這不是幫你裝東西呢,這叫將功補過!”
王魚沒理他,徑直去撒了個尿,提著褲子往外走的時候,這才留心到那兩個迷彩攜行具。
“吳家人準備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說著,他湊過去看了眼,隻見裏麵塞著不少,看起來鼓鼓囊囊的。
“那可真是不少,什麼單人睡袋、對講機、手電筒、雨衣、攀岩繩、牙刷毛巾衛生紙……反正是不少,哦,對了!他們還給你準備了一件東西,在桌子上呢。”
王魚一回頭,就見房間的桌子上放著件約一尺左右通體鎏金的圓盤,圓盤上還細分出許多小線段。
什麼玩意兒?他心裏好奇,走過去才看出來,那赫然是一副羅盤。
“這東西是他們拿來的?”王魚把羅盤抄在手上,沉甸甸的頗為壓手。
“啊!要不你以為呢,看來吳家人也知道鐵鉤子的習性,這也難怪,他們老太太就是鐵鉤子的女兒,所以知道你們搬山一脈的手法也不奇怪!”老鯨頭也不回的說道。
王魚看著羅盤中央那支顫顫巍巍的磁針,隨手又放回桌子上。
“狗屁手法,我要告訴你我根本不懂這玩意兒,你會奇怪麼?!”
老鯨搔了搔頭,回身道:“不能吧,你爺爺就沒教給你?”
王魚給老鯨一個鄙視的眼神,轉身去放水洗臉。
羅盤?王魚心道吳家人可真有意思。
當初鐵鉤子手持羅盤踏足四方,是作堪輿風水之用,又不是靠著羅盤就能測定古墓之所在。風水好並不代表就一定合適做葬人的陵墓,這兩者之間的區別還是很大的,再者說,爺爺是觀山定勢升棺發財的頂花元良,可不是什麼測論吉凶的風水先生。
所以不是不會,隻是不屑涉獵而已!
王魚剛洗漱完畢,就聽門外傳來了集合出發的聲音,這裏旭日被大山阻擋,天色亮的晚,此刻時間已是上午九點多。
雖然時間已是上午,可外麵依舊是凜冽幹冷,尤其是不知從何處吹來的山風,更是透著一股子徹骨寒意,所幸王魚老鯨都換上車隊準備的防寒衝鋒衣,便於活動的同時,禦寒效果也更好。
吳素和張讓餘站在樓下,身後則是已經整裝待發的彪悍年輕人,看到王魚兩手空空的下樓,吳素的秀眉皺了一下,卻沒多說什麼。
二人則再度坐上阿武的猛禽裏,同行的還有一個陌生的年輕人。
......
青沙山,是樂都縣附近的一座連綿山脈,高聳入雲,自南向北一直延伸出去,另一頭和高原的無盡荒山相連,形成了一道高聳餘千米的屏障,將整個樂都縣護在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