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鯨神情緊張,伸著腦袋看向那具殘破石像。
王魚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自個嚇自個,山道上的石像顯然是有所目的,更像擔當守衛職責的守護者。咱們眼前這具不過是個殘次品,應該是被丟棄在這裏的。”
說著話,王魚就向前越過石俑,果然,隨著縫隙的擴大,前方黑暗中東倒西歪的擺放著密密麻麻的石俑,粗略看去,大部分都是殘破不堪的模樣。
吳素蹲下舉著手電察看,手指在粗糲的石像表麵掠過,驚訝道:“這些石俑高顴骨深眼窩,異族特征明顯,難道咱們誤打誤撞的找到了羌王墓?”
“即便這些石俑和羌王墓有關,也不代表這裏就是羌王墓,在我看來,這裏更像是一處工坊。”王魚分析道。
“工坊?”吳素有些訝異。
“不錯,石俑製造工坊。古代陶俑石俑陪葬之風盛行,若是陵墓建在平原也就罷了,隻是龍脈隨山勢,陵墓選址多數都依山傍水,甚至是在崇山峻嶺之間。那時候生產力低下,大規模的石俑製造顯然需要就近生產,這也是大型陵墓的外圍,通常都是各種取材工坊的原因。”
“這麼說,羌王墓就在附近?”吳素道。
“大概吧。”王魚含糊一句,這裏發生的一切實在邪門的很,雖然理論上是如此,可他依舊不敢把話說死。
老鯨耐不住性子,左看右看,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石,拎了拎重量,發狠道:“都走到如今這一步了,管它什麼墓地工坊,老子開道,咱們走!”
說著,他就繞過王魚吳素二人,踩著遍地石俑向前方走去。
縫隙到了這裏就擴大不少,王魚吳素二人趕忙跟上去,越往深處走,地上的石俑擺放的越毫無章法,諸多缺胳膊短腿兒的讓人落不下腳。
不過老鯨發起狠來就不管不顧,邊走還邊揮舞著匕首,嘴裏不明不白的嘟囔著,一副苦大仇深的怨懟神情。
或許真如王魚所說,這湖底的縫隙是通往石像製作工坊的,隨著地勢的上升,四周的山石上一些人工開鑿痕跡也慢慢顯露,直到腳下出現落滿灰塵的台階時候,整個縫隙已經變得相當寬闊,而兩側也漸漸多了些站立著的石俑。
又這麼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半柱香時間,前麵的老鯨忽然停了下來。
“他娘的!它們是不是在看咱們的笑話?!”
老鯨左右看著兩邊的模樣刻板、真人大小的石俑,忽然就有些狼狽後被嘲笑的憤怒。
“你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了?石頭人的眼睛都是雕刻出來的,連眼珠子都沒有,又怎麼能看人笑話?咱這趟丟人是丟人,可好歹生力軍還在,隻要平安出去,總有卷土重來的一天,你別老是一驚一乍的!”王魚教育著說道。
“我也覺得有些不對......”
王魚正說的起勁,不想一旁的吳素也幫腔說道,老鯨一看二比一,馬上就得瑟起來,打著手勢嚷道:“那!咱吳小姐也有這種感覺,魚爺,這可不是我一驚一乍了吧?”
王魚揉了揉眉心,兩個同伴都察覺到不安,或許縫隙兩旁的石像真有貓膩。他定睛瞧去,仔細端詳著石像,還是覺得僵硬的線條刻畫出呆板的麵容,打磨粗糙的眼珠子上覆蓋一層湖水的濕氣,實在看不出什麼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