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川緩緩的坐在地上,將倚著斷壁的少女攬入懷中。
“你...早就醒了嗎...”少女紅著臉,低聲問道。
“嗯,是啊,在小菡鑽到我懷裏的時候,我就醒了。”青年笑著,憐愛的輕撫著少女絕美的麵頰。
“你啊...唉...”少女輕歎了一身,拽著青年的衣角,縮了縮身子。
“你現在的樣子...多美啊...為什麼刻意將自己變成那樣呢?”徐行川對著雪女的額頭,深情吻下。
“唔,我才不想被你當成怎麼都不老的妖怪呢!我想...和你一起變老...”少女伸手將某人不斷靠近的嘴唇擋住,而後,溫柔地捧著那黝黑而粗糙的臉,微微仰頭,唇齒相接。
轟...
在冒險者們的圍攻之下,堡壘終於是出現了一道道裂紋,像是隨時都會倒下。
“小菡,趁著他們還沒攻進來,你快走吧,外麵應該會有徐家的人接應的...”徐行川轉過身,對著靠在冰壁上的少女說道。
“嗬...不會有的...”病態少女閉上眼睛,緩緩地搖了搖頭。
“你難道沒發現,我連黑鴉衛都沒帶嗎?”
“難道你...”徐行川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嗯,我...也已經...不再是徐家的人了...”
“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哥...當年我沒有能力將你留下...現在...我絕對不會...再讓你離開我身邊...”病態少女笑了,沒有陰謀,沒有猜忌,沒有虛偽,發自內心的,暢快的笑著,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
“嗬...哈哈哈...”徐行川聽著,也是大聲地笑了起來。
“我...徐行川...能有你們...有他們...”
堅冰牆壁上的裂縫越來越多,整座堡壘搖晃了起來,終於是支撐不住,轟然爆開。
“喝!妖女受死!”
“叛徒!納命來!”
“...真好...”
話音未落,三人,便被漫天洶湧的能量吞沒。
......
冰麵,仿佛是沒有盡頭,一直蔓延著,伸向無窮的黑暗。
虛無,昏暗,除了立在中央發著微芒的王座和充斥於空氣之中的冰寒之外,空無一物。
在王座的正前方,空間,被撕開了一條口子,五道人影,從中落出,摔在了堅實的冰麵上。
冰麵的寒,明明是那般的深入骨髓,但眾人卻仿佛是渾然未覺,就那般靜默著,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哇...”呆萌少女終於是忍耐不住,放聲哭了出來。
李千殤這才直起身子,半坐著朝呆萌少女的方向挪了挪,將她摟在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哭聲,在這方天地之中,無限擴散...
良久,那哭聲漸漸歇了,隻剩下一聲一聲的抽泣。
少女將紅腫的眼睛從李千殤已經完全被浸濕的肩頭上移開。
“孫子...你不是很難受嗎?為什麼...不哭啊...”少女盯著李千殤的麵頰,哽咽著問道。
“我嗎?”李千殤一愣,明明,痛的撕心裂肺,但,卻是不知怎的,擠不出一滴眼淚。
“我...已經...習慣了...嗎?”李千殤瞬間臉色煞白,身子無力的晃了兩下,險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