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一回到家裏,父親狠狠的痛罵了她一頓。
“從小你就比別人家的孩子淘氣,但我從沒想過你會做出這種事,你知不知道,這個女孩子很可能真的一輩子都不能走了,你如何還債啊?”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們打死我吧,我也恨我自己,當初真的沒想那麼多。”
鍾爸爸抬起手,卻又慢慢放下,他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我們雖然沒什麼錢,但也要對人家補償,人家姑娘的一輩子啊,那是腿,那是她的人生。”
鍾爸爸說過後大哭起來,鍾媽媽眼眶通紅。
鍾一小時候有些頑皮,但不會傷害別人,這次失誤讓父母頭疼。
“這次看病的錢我們出,既然人家也來了,我們就盡量讓醫師瞧瞧,你明兒再買些水果,問問什麼情況,我們必須讓姑娘重新站起來。至於鍾一,等以後我再說你。”
鍾一雖然被所有人指責,可是她的心卻放下了。
終於不用每天夜裏折磨自己了。
李茴治療的第一天沒什麼感覺,李母嚷嚷著不行就回去。
“我看著這一家人倒是沒譜,弄得都是沒用的。”
李茴:“媽,我覺得這一次鍾一真的是好心,我們不能這樣,其實她雖然做錯了,但是後來那段時間對我真的不錯,我上衛生間,都是她和徐彤陪著的,她們一直照顧著我,我挺感動的。其實他們對我挺好的,您不是教過我,得饒人處且饒人嗎?”
李母說不出話,隻好安慰一會兒針灸的時候不要亂動,昨天都疼了。
這些天淩風回學校上課,周末的時候他才能過來。
而鍾一請假失敗,她隻能周末回家來探望,好在兩座城市離得不遠。
治療將近一個月,某天鍾一的母親打來電話。
“一一,今天我去醫師那裏了,李茴的腿已經有知覺了。”
聽到這個消息,鍾一跳了起來:“真的嗎?”
“真的!”鍾媽媽說話的語氣裏滿是喜悅。
徐彤聽到消息也跟著笑起來,兩個人歡呼著,看來李茴有希望了,她能站起來,還能站起來。
班級裏全都傳開了,大家都替她高興。
“張淼,李茴的腿有知覺了,她總算是熬出頭了。”丁宇高興地說著。
張淼微微一笑,剛剛放下電話的她臉色有些難看。
“你怎麼了?”丁宇試探著問。
張淼低著頭,淡淡的說,父親病了。
家裏本來就沒什麼錢,大伯打電話來說,父親已經住院了,電話裏說的糊裏糊塗的,她心裏不安。
“要不你等晚上打回去問問,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丁宇勸慰,她不安的點頭。
晚上撥過去是大伯母接的電話。
“喂,淼淼,你什麼事啊?”
張淼:“伯母,我想問問父親究竟是什麼病?白天大伯父說話吞吞吐吐的,我覺得不對勁兒。”
伯母歎氣的說著,“淼淼,明天就是周五了,要不你回家一趟。”
“這裏離家有點兒遠,來回車票要幾百塊,我回去了父親一定又會說我了。”張淼說過話突然反應過什麼,立刻追問:“是不是父親有什麼問題了?”
伯母猶豫再三,還是說了出來,張淼的父親肺衰竭,醫生說要準備後事了。
張淼愣愣的看著電話,瞬間呆坐在那裏。
電話掛斷了,屋子裏冷冷清清,她忍著不讓自己掉眼淚,明天回家就是了。
等到晚上九點鍾,她突然接到了電話,還是大伯母打來的。
“淼淼,你現在請假回來吧,你父親走了。”
張淼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她瘋了一樣站在地上大哭。
姚菲菲等人問她發生了什麼,她說過後,姚菲菲等人決定送她去車站。
寢室樓的門已經鎖上了,她們跟大姨說明情況,大姨仍舊不同意半夜放人,說是必須有係主任的電話告知,幾個人急的亂轉。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幾個人在二樓走廊想了半天,丁宇有了主意,一樓西側走廊有一個窗子的欄杆壞了,從哪裏應該可以跳出去,幾個人說著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