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她眼睛沒有瞎,才會助紂為虐,讓你做出今日這樣恬不知恥的苟且之事,我侯府的臉麵都被你丟盡了!”
“侯爺……”淩蒼雪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是她的夫君,她最心愛的男人,卻從來都不相信她,“我真的沒有……我是冤枉的……我沒有……”
“夠了,事到如今,你還是執迷不悟,枉我還以為你是個識大體的女子,對你一直心存愧疚,沒想到我竟是錯看了你!”沈紹元忽然扼住淩蒼雪的喉嚨,陰沉的吐出這樣一句話。
痛苦的窒息感讓淩蒼雪想要掙紮,卻在聽到沈紹元的這句話後,變得死一樣安靜,大約是哀莫大於心死吧!
沈紹元的心咯噔一下,他看到了一雙絕望哀怨的眼眸,淩蒼雪就那樣噙著淚水死死的瞪著他,也不掙紮,兩行清淚沿著臉頰滑落,淩蒼雪的嘴角忽然浮起了一抹笑,那抹笑就好像是死亡彼岸盛開的一株曼陀羅,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冷顫,卻又沒有人敢去阻攔。
他真的是冤枉她了嗎?僅僅是憑這丫鬟的一麵之詞、憑那個不明來路的男人和她躺在一張床上?
“紹元!助手!”就在淩蒼雪感覺自己的靈魂要抽離的時候,一個麵容清麗的女子闖入視線中,是她,沈紹元最心愛的女人,侯府的二夫人,也隻有她可以直呼沈紹元的名字,即便是自己這個正室的夫人,也隻能卑微的叫他侯爺。
蘇錦秀硬是拽開沈紹元,淩蒼雪猶如斷線的風箏跌坐在地麵上,“姐姐,你沒事吧?”蘇錦秀蹲在淩蒼雪的身邊關心的問道。
淩蒼雪用一種很陌生的眼神看著蘇錦秀,看得她心裏一片發慌,姐姐?淩蒼雪想想都覺得可笑,蘇錦秀到底是無可挑剔的,她明明比自己年長三歲,因為自己是先進門的,所以她處處都很禮貌的尊稱自己一聲姐姐,殊不知,她嫁入侯府也是因為她,落得今日這地步也是因為她。
“紹元,你是瘋了嗎?怎麼可以這樣對姐姐?姐姐縱然有千般不對,那也是我們的恩人?若不是姐姐,我哪裏能這樣站在你的身邊?”
恩人?這一刻,淩蒼雪終於醒悟了,她每日翹首以盼,希望自己終有一日可以打動這個男人,卻原來,她在他心裏永遠隻是救蘇錦秀的一個工具而已。
所有人都離開了,隻留下淩蒼雪一個人在房間裏,她好像一尊木偶一樣靜靜的坐在床邊,無論如何的回憶,都想不起來昨夜發生了什麼,隻記得是春紅端了一碗銀耳蓮子羹給她喝了,便是上床睡覺了。
銀耳蓮子羹……春紅……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處心積慮的陰謀,是誰要害她?春紅嗎?
“小姐!”門被輕輕推開,這是淩蒼雪身邊的另一個貼身丫鬟,叫巧玲,她和春紅都是娘家帶過來的陪嫁丫鬟。
“你昨夜去哪裏了?”淩蒼雪淡淡的問了一句。
“昨兒是春紅當班,春紅傳話來,說小姐讓我連夜把絡子打好,小姐準備給侯爺繡一個鞋麵!”巧玲冷冷的回答,“現在想想,那大約也是春紅的詭計,故意把我支開的!”
“你相信我?”淩蒼雪的眼中閃過一抹差異。
巧玲抬眸看了一眼淩蒼雪,“小姐的為人,我心裏是明白的,那樣不知廉恥的事小姐也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淩蒼雪沒有說話,過去在淩府,巧玲是太太身邊的大丫鬟,雖說比不得小姐們那樣養尊處優,身邊卻也是有一兩個小丫鬟伺候的,出嫁前,太太特別把她許給自己做陪嫁的丫鬟。
淩蒼雪一直都不喜歡牙尖嘴利的巧玲,因為她說話總是帶刺,喜歡奚落自個兒,不必春紅的乖巧伶俐,說話也討喜,漸漸的就疏遠了巧玲,諷刺的是,最終背叛自己的是春紅,相信自己的反而是巧玲。
現在想想,巧玲過去奚落自個兒的話哪一句錯了?她每日辛苦的刺繡,一針一線的都是對侯爺的心意,最後卻白白的便宜了府裏的那些婆子和丫鬟,沈紹元從來都不屑看她一眼,更不要說會用她為他做的東西了,是自己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