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國,鳳儀宮後花園。
“公主!公主殿下!饒命啊!”
“本公主要的是雅音小閣那片荷花池裏的蓮子做的蓮子羹。你個狗奴才長的耳朵幹什麼使的?既然聽不到你主子的話,不如就割下來喂狗吧。”
跪在地上的司膳房掌事陳典聞言瑟瑟發抖,也不敢辯解什麼隻是一個勁兒地磕頭,磕得地上的青石板“砰砰”直響。
“陳大監,你抬起頭來。”
陳典片刻不敢怠慢,立刻把頭抬了起來,腦袋上早已磕破了一個大窟窿,咕咕地直往外冒著血珠子。有一部分順著額頭流進了眼睛裏,眼前立馬一片血色,他卻隻是跪在那裏連抬手擦一擦都不敢。
“你告訴我,為什麼不聽我的吩咐去采集雅音小閣的蓮子?”
陳典戰戰兢兢地看著斜躺在貴妃榻上的女子,在一片紅中還是能看到她華麗的衣著,發怒時發髻上隨著動作一搖一晃的金步搖。
他顫巍巍地開口,“雅音小閣……雅音小閣……乃是……乃是蘭妃娘娘香蘭殿的……”
“嗬。”榻上的女子微眯了狹長的鳳目冷笑,“這整個皇宮哪怕是整個南陵,還有誰不知道這香蘭殿是她趙芯蘭的地盤,這些我都知道,也不需要你個吃裏扒外的狗奴才來提醒我!”
陳典被這威嚴的怒喝怔住了,才剛抬起的頭又忙不迭地磕回了地上,“公主殿下息怒,奴才……奴才不敢。”
“不敢?”女子從貴妃榻上下來,一腳踹在了陳典的心窩子上,“我看你的膽子大得很!你現在是她趙芯蘭的奴才還是我整個南陵蕭家的奴才?”
被踹翻在地的陳典,忍著胸口的劇痛片刻也不敢耽誤地爬回到原來的地方俯下身,那感覺像是要貼到地上去了似的,嘴裏隻喃喃地重複著一句話,“公主殿下息怒,公主殿下息怒……”
正值盛夏,後花園裏的花木都長得很好,一團一團一簇一簇,南陵國唯一的尊貴的四公主殿下蕭婉站在這整一片花叢裏,看著自己腳下趴伏著的人,再看看麵前整一排的宮女太監,這些人長相都各有不同,可此刻的表情都是相同的。蕭婉看得出來,這種表情叫做恐懼。
“婉婉!婉婉!三哥哥來看你來了!”
蕭婉的眼睛亮了亮,朝聲音的來源處望去,果然看到了一個高大挺拔的青年正帶著笑意往她這邊走來。
她笑了起來,往前小跑了幾步歡快地喚道:“三哥哥,你都好久不來看婉婉了。”
來人笑意盈盈地點了點蕭婉的鼻子道:“三哥哥最近忙,不過這段時間閑下來了,會經常來看你的。”
“怎麼了?是不是邊境又起戰事了?”
“嗬,看來我們的四公主殿下也很憂國憂民啊。”來人迅速掩去了眼裏的一抹擔憂調侃道,“前朝的事自有前朝的人擔著,你隻要平安待在這裏就好。”
他說著繞過了蕭婉,打算去花園裏的亭子坐坐。剛沒走幾步就看到麵前跪了快滿園子的人,他皺起眉頭問道:“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