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轉身進入裏間,去拿紗布。
謝如意本見著婦人生活貧苦,沒想到她卻不要錢,這讓謝如意有些不解,轉頭看了看季思安。
季思安用手撐著桌子,彎著身子,臉色泛白,因為他背上的傷口又開始流血,原本是不怎麼嚴重的傷,隻是來回的顛簸,也變得嚴重了。
謝如意趕緊到季思安身邊,撫著他問:“你怎麼樣?”
季思安勉強笑著說:“當然沒事了。”
此時婦人從裏屋拿出幾條白色的紗布,她才看見季思安的傷口,後背被血浸濕一大片,幹了的地方又被新流出的血染透,她不禁皺了皺眉眉頭,對謝如意道:“他都傷成這樣了,還不趕緊扶著他進來。”
婦人並不熱情,甚至說話有些難聽,不過謝如意此刻也管不了這麼多,她現在很擔心季思安的傷。
婦人轉身走在前麵,領著謝如意走到則屋中,道:“先扶著他趴在床上吧,我去燒點熱水,好給他清理清理傷口。”說完轉身便出去了。
謝如意聽了便扶著季思安到床前,輕輕讓季思安趴在那裏,傷口朝上。
屋子不大,陳設更加簡單,隻有一個桌子和兩個板凳,一個洗漱架,還有一張不大不小的床。雖然簡單,但很幹淨,可見婦人應該是個很勤勞的人。
謝如意隻是覺得這婦人脾氣有些怪,從見到她到現在好像都沒有笑過。不過她也沒心思想太多,伸手拉開床上的棉被,蓋在季思安身上,但隻是蓋到他的腰部,她怕血弄髒被子,婦人不高興,也怕弄疼季思安的傷口。
季思安側著臉,看著謝如意,想要說什麼,此時婦人已經端著半盆熱水,拿著個毛巾進來了。
“先給他擦拭一下傷口吧。”婦人把毛巾遞給謝如意。
謝如意拿著毛巾,把熱水放在盆邊,浸濕毛巾,擰了一下,輕輕的擦著季思安的背上的血跡,很輕柔,生怕碰著傷口。
婦人站在一邊,眼神很柔和的看著,和她有些麻木冷冷的臉有些不相稱。
很快,盆中的水已經被毛巾上的血漬染成紅色,謝如意也基本清理幹淨了,她拿出金瘡藥塗在傷口上,這中間季思安都很平靜,沒有表現出一絲的痛苦,靜靜地看著謝如意。
塗上了藥,謝如意手中拿著紗布,去不知道怎麼才能包紮傷口,因為傷口在背上,她不知道如何下手。
謝如意準頭瞧了婦人一眼,想要婦人幫忙。
婦人也看出謝如意不會,便上前一步道:“先把他的上衣脫掉吧,這樣不行。”
謝如意一聽,有些尷尬,遲疑著沒有動手。
婦人側頭看著她,看著謝如意,一臉不解的說:“還愣著幹什麼?在家不伺候自家相公嗎?”
謝如意聽婦人這樣說,更是大窘,臉上火熱,不知該怎麼說,沒想到婦人竟把他們當成了夫妻。
一直沒說話的季思安趴在床上,現在強忍著笑,看了一眼謝如意道:“是啊,娘子,你要是再不幫我包紮,我恐怕要痛死了。”
謝如意白了季思安一眼,沒有辯解,隻有笨拙的伸手去脫季思安穿在外麵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