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坐在屋門口,手上做著針線活,偶爾會抬頭看他們一眼,眼神會突然變得很羨慕,隻是一瞬間,便又低下頭很安靜的做著手裏的活。
歐陽嘉定自與季思安分來,一路上也不敢停歇,他怕謝念虹真的被抓了起來。
馬蹄聲把平靜的夜色踏碎,響聲很遠都能聽得見,然而疾馳的馬卻被他猛然拉住的韁繩勒得“嘶嘶”直叫,前蹄躍起,側了個身。
因為前麵有人擋住了去路,六個人,黑衣長袍,騎在馬上。
是錦衣衛的人,歐陽嘉定記得當時在謝家時的場景,他很鎮靜的問道:“各位,在下有急事,借個道。”
那些人沒有任何反應,既不讓道也不說話,讓人窒息的沉默。
一會,歐陽嘉定道:“那麼既然不讓,就請出手吧。”歐陽嘉定根本不會武功,但卻很鎮定,他知道越是慌張越無濟於事。
騎在馬上的人中間有一人,擺了一下手,像是發號施令,其他人都整齊的手握長劍,從馬上劍一般的衝向歐陽嘉定。
六把劍,劍尖露著寒光,整齊的刺向歐陽嘉定,沒有一絲空隙可循,歐陽嘉定即便會武功也不能躲開的,已經無處可躲。
歐陽嘉定已經不想再做任何反抗,閉上眼,沒有移動分毫,他不怕死,隻是不知謝念虹的消息,多少有些遺憾。
就在此時,歐陽嘉定聽見幾聲慘叫從耳邊掠過,睜開眼一看,六個人已經全部倒在了地上,死了。
再看,謝念虹竟然站在一旁,手裏拿著軟劍,在風中有些晃動著,上麵還沾有點點鮮紅的血跡。
歐陽嘉定見到竟然是謝念虹,心中大喜,快步走到她麵前道:“念虹,你果然沒事,這下我終於放心了。”
謝念虹被歐陽嘉定這樣一說,倒有些不解,“什麼意思?嘉定,你怎會在這裏?”謝念虹根本不知道家裏發生的一切,她原是怕回家耽擱時間,才日夜兼程,沒想到會遇到歐陽嘉定,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歐陽嘉定才想起謝念虹對這幾天發生的事是一點都不知情的,歎了口氣,也理了理思緒,指著地上已經死的人道:“你可知道這些是什麼人?”
謝念虹長期在外,當然知道,更別說是她平時要盡量躲著的錦衣衛,馬上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臉色一變,道:“難道事情已經被朝廷知道了?”她仍有些不確定,或者在內心是有些逃避的,她怕聽到更不好的消息。
歐陽嘉定緩緩道:“正如你所想,謝家已經不能回去了,不過伯父和如意都沒事。”歐陽嘉定怕謝念虹擔心,說道。
謝念虹默然,她在心中慶幸,這比她想的要好的多,忙問:“那叔叔和如意現在在哪裏?”
歐陽嘉定道:“這……我現在也不確定,我們在前麵一個小店中遇到了阿安,他說你被抓了,所以這才慌忙來尋你。”他怕謝念虹擔心,又忙道:“不過季公子在半路又回去找他們了,他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謝念虹皺眉道:“阿安早就在一個月前就死了,他們隻是想分散你們各個擊破,不然也不會有人在這裏埋伏,等著你了。”
“季公子本事很好,有他在,我想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歐陽嘉定道。
“季公子?季思安?”謝念虹側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