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淩雲看到了熟悉的娘親,不由自主的向前撲了過去,他想要抱住娘親,可是他卻無論如何也觸碰不到,他直接就從娘親的身體上穿了過去。
“娘親!娘親!”,上官淩雲看著自己的雙手,一臉茫然,他無法給娘親擁抱。
“淩雲!我們在虛空裏,這些都是過去的畫麵,我們是不可能重新走一遍的!”,寒冰雖然也很想給父親一個擁抱,不過他沒有,因為他知道,父親是看不到他的,他也無法真實觸摸到眼前的一切。
“我很想娘親,日夜盼望,可現在見到了,為什麼又是一場虛影?為什麼要讓我看到這些?為什麼!”,上官淩雲抽泣著,他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別這樣,看到你這樣,我也會難過,可是我們無法改變現實,你是知道的啊!其實我也想我的父親。。。”
兩人還沉浸在回憶的深海中,無法自拔,無路可退。空間再次破裂,化作縷縷微光,出現的還是花園,不過花園裏沒有人,隻見空中有一黑龍遠去,駝著一個炙紅大鼎。上官淩雲還看到了花園外的娘親,她在輕聲抽泣,滿臉不舍。這都是他不曾知道,不曾看到的場景,他不知道娘親曾因舍不得他的離開,而潸然淚下。
這是那天上官鶴帶上官淩雲去寒府的場麵,不過卻讓上官淩雲看到他不知道的一些畫麵,這倒讓他徹底痛哭了起來。
“娘親……娘親!娘親……”,上官淩雲口中一遍遍地叫著,聲音越來越小,而後沉默不語。
“淩雲,別這樣……”,寒冰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到上官淩雲如此傷心,他也忍不住淚眼潸然。
上官淩雲已經跪倒在地,麵對著流淚的娘親跪了下來,烏黑的秀發披散在麵前,已經把他的臉給遮住了,看不到他傷心的樣子,隻微微聽到他抽泣的聲音。如果說,哭是一種傷,那麼無聲的流淚就是一種痛,一種錐心的痛。
空間又一次悄悄碎裂,花園在漸漸消失,淚眼的娘親也在漸漸消失,慢慢被黑夜代替。當空間碎裂完全消失後,上官淩雲和寒冰又突然出現在了一片黑夜之中,他們麵前是高高的城牆,四周隻有大漠的風與沙在耳語。
“這又是哪裏?怎麼天這麼快就黑了?好熟悉的環境,難道這是……”,上官淩雲已經平複了,不再抽泣。
“這是部落城牆之外,看那片熟悉的密林,這就不是風部落前的那片密林麼。不過這個夜晚,是那個夜晚!”,寒冰突然感覺到了不安。
“不!不可能!難道要讓我們再次經曆那過去的種種?!”
“也許就是那個夜晚的種種……”
夜空中掛有一輪熟悉的冷月,散發著淒清的寒光,籠罩著茫茫的大荒。城牆上有一熟悉的身影,在來回徘徊,時不時駐足眺望遠方黑乎乎的古林,時而憂鬱,時而愁悶。上官鶴在月色下卻露出了滿臉苦愁,讓兩人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爹爹!難道真的回到了那個夜晚?”
“淩雲,你快看背後密林,啊!是魔獸!好多魔獸”
寒冰大叫,他發現了密林中黑壓壓的黑影,一大群魔獸正在向部落靠近,還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一頭人形的金狼走在魔獸群的最前麵。空間裏的時間突然走得飛快,不一會他們就再次看到了部落被攻破的場麵,熊熊烈火燒毀了他們熱愛家園,部落裏到處殘壁碎瓦,漫天光束飛舞,到處都是打鬥。
“不!我要保護部落!啊……”,上官淩雲憤怒地說道,他向著魔獸群衝了過去,揮起拳頭想要打倒魔獸,然而卻直接從魔獸的身體上穿了過去。
“啊……為什麼!啊……喝啊!怎麼會這樣!”,寒冰麵對一幅眼前的魔獸,他想要靠肉身的力量與魔獸對抗,然而卻怎麼也觸及不到魔獸的身體。
兩人試了一次又一次,不過每次都會撲空,從魔獸巨大的身體上穿了過去,什麼也觸摸不到。
虛空迅速轉換,他們又一次看到了父親倒下的場景,看到了當年自己小小身影在魔獸群中飛奔的身影,又一次看到娘親被魔獸踏入大地的場景……
“娘親!不要!”,上官淩雲和當年的上官淩雲一同大叫著。
“爹爹!”
“啊……為什麼!”
上官淩雲向著娘親倒下的方向跑去,與當年一樣的呼喊著,然而在虛空裏他依然沒能見到娘親最後的一麵。寒冰看到了父親再一次倒下,他大叫了起來。
“啊,我真沒用!當年救不了娘親,現在也還是沒有能力,我恨我自己,太恨我自己了!我沒用!我沒用!”
“不要這樣對自己,這些是無法改變的,我們要明白!雖然這些都是無法抹去的黑暗,不過我們要挺下去!”
虛空又迅速變換了,一陣金光浮現照耀夜空,他們看到了天虎和冰蛟的虛影,從小個孩子的背部騰出,那兩個孩子正是當年的他倆,他們還看到了那頭可惡的金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