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晨逸走後,女人按照他的吩咐用大棗和白酒作為藥引,連同九轉還魂丹一同讓老爺子服下。短短的幾分鍾,老爺子的病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好轉,本是蒼白的臉色變得紅潤了起來,呼吸也平穩悠長了很多。
這時,女人才意識到藥丸的貴重,連忙追了出來。隻見朱晨逸如孩童般的坐在地上,耷拉著腦袋,抽著悶煙,眾人一陣無語,心中早已樹立的高人形象,瞬間崩塌。
“多謝朱先生賜藥。”女人強忍著笑意,走到朱晨逸的跟前,嫵媚一笑,道:“楚家欠先生一個人情,下次如果用的著楚家的地方,盡管吩咐。”
孫子豪,馮瑤瑤等人一臉震驚的望著巧笑嫣然的女人,心頭狂跳不已。朱晨逸不知道楚家的底細,他們可是非常清楚家勢力。在民國動蕩的年代,楚家可是有機會問鼎的幾個家族之一。
這樣的家族一個承諾,不可謂不重。雖然那顆九轉還魂丹價值很高,但是在孫子豪等人的眼裏依舊比不上楚家的一個承諾。
“此話當真?”朱晨逸猛的一扭頭,雙眸隻逼女人的俏臉。女人一臉慎重的點點頭,朱晨逸咧嘴一笑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掃先前的陰霾,道:“我正好有事想請楚大小姐幫忙。”
孫子豪等人嘴角一陣抽搐,心中腹誹不已。女人也無奈的搖搖頭,她沒有想到朱晨逸居然立即讓討要人情,這令她心中微微有些不快。這就好比一個女人自願跟人上床,和被迫跟人上床是一個道理。
心中雖然不痛快,女人表麵上卻沒有露出絲毫蛛絲馬跡,大家族生活了這麼多年,她早已煉就了厚黑學和喜形不露於色。簡單的調整了一下心態,女人臉上露出招牌式的笑容:“朱先生盡管吩咐,隻要楚家能辦到的決不推辭。”
這話說的比較有講究了,隻要楚家能夠辦得到的,楚家能辦到什麼?老實說什麼都能辦到,也可以說什麼都辦不到。她故意將“辦的到”這三個字的語氣加重,就是要告訴朱晨逸提的要求不要太過分,否則的話楚家可以用辦不到來回拒。
朱晨逸笑了笑,沒有理會女人摳字眼,耍心機,直接提出要將張小花送往香港讀書,當然學費是由楚家出。
其實早在一個月前,朱晨逸夜觀星相算定幾年之後天下即將大亂,就有將張小花送往香港這個打算,隻是苦於沒錢,沒路子。
女人一陣愕然,她沒有想到朱晨逸提出一個對楚家來說算不上要求的要求,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稍微有些生氣,氣的是朱晨逸將楚家的承諾不當做一回事。
“放心吧,明天你妹妹來了,我會安排人將她送往香港。”說到這裏,女人看了朱晨逸一眼,臉色有些緋紅,低著頭小聲的道:“我單名一個楚字,你叫我楚楚吧,別楚小姐,楚小姐的叫,聽著變扭。”
楚大小姐表露出一副小女兒姿態,被孫子豪,馮瑤瑤兩人瞧在眼裏,震驚的差點連眼珠子都凸了出來。可是朱晨逸這個傻蛋根本沒有注意到女人的異常,他爬在桌子上書寫著晚上捉貓靈需要的東西。
不得不說楚家的辦事效率就是高,半個小時,漁網,銅錢,隔年的糯米,黃紙等一些東西被擺放在朱晨逸的麵前,當然也少不了辟邪用的黑狗,一隻瘦小的黑狗被童副官掐在手中嗷嗷叫喚。
抬頭看了一下掛在牆上的鬧鍾,八點整。怕時間來不及,朱晨逸讓楚楚去找幾個丫鬟將銅錢用紅繩縫在漁網上,再將糯米煮熟塗摸在黃紙之上,最後用黃紙將窗戶封住。
眾人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出於對朱晨逸的信任,還是按照他說的去做。朱晨逸也不願意解釋,更不想解釋,看著忙的不亦樂乎的幾個人,他拿起筆就著朱砂,刷刷畫出幾道靈符遞給站在一旁的楚楚,讓她將符籙貼在房間所有的窗戶上。
一切準備就緒,從童副官的手中取下那隻可憐兮兮的小黑狗,用繩子拴在大門的拐角處,朱晨逸搬個凳子在門口旁邊坐下,靜等貓鬼的到來。
子時貓鬼如約而至,攜著陰風從大門闖了進來,坐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的楚楚,孫子豪,馮瑤瑤等人猛的驚醒了過來,睜開眼睛正欲扭頭說話,卻聽到耳邊傳來朱晨逸的一聲厲喝:“不要回頭。”
眾人大驚,趕緊閉上嘴巴,端坐在那裏一動不敢動。隨著房間溫度的下降,和身後傳來的急促狗叫聲,幾人壓製住內心的好奇和衝動,緊張的抓住彼此的手。一想到即將見識一場匪夷所思的事情,眾人如同打了雞血般興奮不已。
相對於楚楚等人的表現,朱晨逸則慎重了許多,從貓鬼進入房間所攜帶的陰風來中,他感覺這個貓鬼被人祭奠的時間有些長,初步判斷不下於十年。
被人囚禁十年的貓鬼,怨氣非常之大,已經達到泯滅心性的地步,它的腦子裏隻有殺人,隻聽命於圈養者的命令。為了避免貓鬼傷害楚楚等人,朱晨逸喝令幾人不要回頭這是為他們好。根據玄學的說法人的肩膀上有兩團火,俗稱長明燈,分別掌管魂和魄,一旦回頭燈就熄滅,令邪祟有機可趁,這也是民間傳說走夜路不能回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