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金山續舊遊,依然紺宇壓中流;沙痕滅沒潮侵登,帆影參差日映樓。江漢東西千古逝,乾坤高下一身浮;謫仙故自多愁緒,更上留雲望帝州。”這是明朝著名畫家文徵明所著的一首。
金山寺在江蘇省鎮江市西北長江南岸的金山上,因的傳說聞名於天下。
這一天中午,烈日當空,在金山寺山門之外,跪著兩名年輕貌美的女子,在她們身後的大傘下麵地上躺著一具屍體,從屍體露在外麵的皮膚來看,這個人已經死了將近兩天的時間。
令人感覺奇怪的這具屍體身上雖然布滿細小的裂紋,但臉上居然保持著栩栩如生的摸樣。
這三人分別是張小花,鳳凰和朱晨逸。
當日張小花帶著朱晨逸的屍體,回到了楚司令的別墅,眾人大驚,鳳凰更是傷心欲絕,就連楚大小姐,楚楚也露出黯然神傷的樣子。
最後經高人指點,楚司令親自帶著朱晨逸的屍體和眾人去靜安寺找到了鴻宇禪師。查看一番後,鴻宇禪師沉默不語,最後還是在楚司令下令縱火燒寺的情況下,鴻宇禪師這才指出一條極為艱難的道路:金山寺。
按照鴻宇禪師的說法,身死,魂滅,道隕,唯有金山寺的了因禪師才能救治。不過,鴻宇禪師說朱晨逸是天命之人,殺戮極重,禍及天下蒼生,了因禪師不一定會出手相助。
由於江蘇的軍閥和楚司令是對頭,所以楚司令隻能用車將三人送往金山寺。
一切未出鴻宇禪師的預料,當張小花和鳳凰兩人風塵仆仆的趕到金山寺後,道明來因,並提出求醫的要求,負責接待的小沙尼直接給予回拒,並說了因禪師昨日已算到他們會來求醫。
人都沒見到,更別提求醫。
最後兩個女人一合計,決定用誠心來打動了因禪師,這才有了跪在山門的舉動。
“兩位施主請回吧。”
一個小沙尼從廟中走了出來,雙手合十衝跪在地上的張小花和鳳凰兩人行了個禮。
張小花倔強的搖搖頭,繼續跪在那裏一動不動。
見張小花不為所動,小沙尼又轉過頭來,對鳳凰,道:“女施主,起來吧,你都跪了六個小時了,再這麼下去容易中暑的。”說著小沙尼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鳳凰回頭看了一眼傘下的朱晨逸,緊緊的咬著嘴唇,默默的承受著頭頂炙熱的陽光,依舊跪在那裏。
“哎……”小沙尼輕歎一聲,搖動著碩大的腦袋走進廟裏。
一個小時後,小沙尼再次出現在山門前,隻不過他手中提著個食盒,裏麵放著一些吃食和清水。
“兩位施主,從早上到現在滴水未進,還是吃些東西吧。”
小沙尼將饅頭和清水取了出來,見張小花和鳳凰無動於衷,他無奈的搖頭苦笑,道:“兩位施主還是及早下山,另尋他處吧,了因禪師是不會見你們的。”
“了因禪師不出來,我就跪死在你們山門麵前。”張小花狠狠的瞪了小沙尼一眼,沉聲說道。
“你這女施主怎的如此無賴?”小沙尼搖動著碩大的腦袋,口中連宣佛號。半響之後,他摸摸光頭,歎道:“女施主,就算你真的跪死在山門之前,禪師也不會見你的。”
“你真的確定禪師不會見我們?”張小花抬頭冷冷的望著小沙尼,等小沙尼再次點頭確認之後,她的臉色一下子變的猙獰了起來。
刷的一下,張小花從地上站了起來,取出放置在包中的紅衣和紅鞋。
“你……你幹什麼?”見張小花在山門前換衣服,小沙尼連忙別過腦袋,口稱罪過。等他轉過頭來卻意外的看著發現張小花一身紅衣,手中拿著一根長長的繩子。頓時,他震驚的連眼珠子都差點凸了出來,心道:你不會在這上吊吧?
一切似乎為了驗證小沙尼的猜想一般,張小花一臉陰森的將手中的繩子係在旁邊的一棵大樹上,厲聲喝道:“了因禪師不出來,我吊死在你們山門前,化作厲鬼天天纏住你們。”
“你……你瘋了。”
小沙尼丟下手中的食盒,拚命的往寺廟裏跑,一邊跑一邊喊道:“不好了,主持……不好了,有人要上吊了。”
小沙尼的聲音越來越遠,鳳凰轉過頭來,發現打好繩結的張小花將盤著的頭發弄亂,連忙問道:“小花妹妹,你不會真的要上吊吧?”
鳳凰顫抖的聲音裏帶著些許的驚詫,著紅衣,穿紅鞋,身懷怨氣,披頭散發上吊而死,勢必會化作厲鬼,這一點還是小丫頭張小花告訴她的。在來的時候,兩人就曾為了因禪師不肯出手相救的問題,做了一係列的準備工作。
其中跪山門、上吊,就是當時的商量結果。
“是!”張小花一臉倔強的說道。當她的眼神落在朱晨逸的身上,倔強的神色化作無比的柔情,晶瑩的淚珠從那張精致到了極致的小臉上滑落。片刻之後,她的表情一下子變的猙獰了起來,喃喃自語,道:“如果我的死能夠換回了因禪師出手……我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