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功力盡失,毫無抵抗,連護身所用的小鬼都被毀去。一個是法力高強,報仇心切。兩人就這樣相互望著對方,一個眼神中充滿殺意,一個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看著朱晨逸嘴角淡淡的笑意,無心大和尚眉頭一皺,心中一陣嘀咕,按理說在這個時候,朱晨逸應該表現出驚恐,絕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輕鬆愜意。
就在他揣測不安的時候,朱晨逸的一句話差點沒將他嚇死:“無塵大師快些進來吧,我頂不住了。”
還沒等他回頭,無塵大和尚破鑼般的嗓音傳了過來:“師兄你太令我和師傅失望了。”話音剛落,一陣微風掠過,灰影一閃,無塵大和尚將朱晨逸護在身後。
“你……你……”無心和尚吃驚的望著突然出現的無心,一連退了三步,直到撞在門框上,這才回過神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本以為智珠在握的無心大和尚,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做了一回螳螂,一個失敗的螳螂,一個別人早已挖好坑,等他去跳的螳螂。
一向自喻聰明絕頂的無心大和尚,此時感覺自己像一隻被人牽在手中的猴子,或者是舞台上供人取樂的戲子。懊惱,悔恨,不甘的情緒交雜在一起,他隻覺胸口一陣憋悶,接著喉嚨一甜。
噗——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跡,無心大和尚抬起頭來,看著朱晨逸略帶諷刺的笑容,一字一頓的問道:“你中毒也是假的?”
即便心中有了答案,無心大和尚依舊抱著一絲僥幸心理。但很快,他這僅有的一線希望也破滅了。
朱晨逸沒有說話,小丫頭卻接過話茬,冷笑道:“你當我傻麼?不要說你給的不是情蠱,就算是情蠱……”她頓了頓,回頭深深的望了朱晨逸一眼,繼續說道:“我也不會給大哥下的。”
“我親眼看到你將五步斷魂散的藥丸放入指甲中,為什麼……”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小丫頭的冷哼聲打斷,接著無心大和尚就看到張小花從腰間摸出兩個用黃紙包裹的東西,拿在手中晃動了兩下。
五步斷魂散!
看著原封未動的黃紙,無心大和尚臉上戾氣大盛,整個人如一道颶風掠過,藏在僧袍中的拳頭,夾雜著憤怒的氣息和複仇的火焰,猛的朝張小花撲去。
毫無征兆的偷襲,令小丫頭大驚。她沒有想到向無心這樣功力高強的有道高僧,竟然也會使用偷襲。
無心大和尚的速度很快,身形一閃就來到張小花的麵前,那醋壇大小的拳頭在小丫頭的瞳孔中逐漸放大。
砰砰——
兩拳落到實處,拳頭擊打在肉體上的聲音傳來,無心大和尚大喜。
他的笑容剛在臉上綻放,隨即就凝固了起來,接踵而來的是拳頭上的劇烈疼痛。
“金剛罩!”無心大和尚藏在僧袍大袖中手一陣抖動之後,抬起頭,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接下雷霆兩拳的無塵和尚,一字一頓的說了出來。
原來在張小花即將命喪鐵拳之下時,無塵大和尚用移形換位的功夫,將張小花挪到一邊,自己用胸口提她擋住了致命的兩拳。
“師兄,收手吧,跟我去戒律院領罪去。”無塵大和尚麵露悲色,恨鐵不成鋼的盯著無心和尚搖頭不已。
無塵和尚是好心,可無心和尚卻不領情,他搖搖頭,道:“收手?你不覺得太遲了麼?”
看著執意不悔改的師兄,無塵和尚一陣無語。但他沒有用強,因為他知道武力根本是無法讓無心屈服的,更何況他功力並不比無心和尚強。
無心和尚似乎也是同樣的想法,他也沒有對朱晨逸,張小花,鳳凰等人再次下手,也許是顧忌無塵和尚在場,畢竟剛剛襲擊張小花的例子擺在那裏。
兩人就這樣大概僵持了大概幾分鍾的時間,無心和尚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整個人似乎蒼老了很多。
“師弟,看在你我幾十年的師兄弟的份上,能告訴我……你們是怎麼發現我有了殺意?”無心和尚猶豫了半天,還是問出了久久想不明白的問題。
“降魔杵!”
無塵和尚的一句話,令他徹底的絕望了,甚至連一些準備的後手都失去了作用。
降魔杵是金山寺的法寶,在上海陳師長的別墅中,了因禪師一眼就認了出來。本來他是不打算說的,但後來得知朱晨逸是當年地師朱破頭的後人,這才不得已將金山寺的一段秘辛說了出來。
六十年前,金山寺上代住持玄空禪師,座下有兩大弟子,了因,了然。
大弟子了因,生性純良,佛法精湛,功力高深,為人低調,使用的法器是紫金缽盂。二弟子了然,陰險狡詐,好大喜功,喜歡玩弄權術,而且屢次觸犯戒律,使用的法器是降魔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