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發呆的同時,班主任黃老師走到了我的書桌前,敲了敲我的桌子。
我知道她這是在警告我,遂拿起了書翻看。
黃老師還是很負責的一位老師,在她任我們班主任的一段時間裏,同學們終究不敢太過分。
但在之後不久,她被病魔打倒了,臥病在床了好一陣子。換了一個不管事的班主任,同學們逃課、遲到的情況日漸嚴重。上課偷看小說、漫畫的,睡覺的,多不勝數。
而這種情況不隻發生在我們班上,整個學校的初中部都形成了這種風氣。直到幾年後,也就是我已經在外打工了,才知道這個學校在這個時候已經準備撤除了,因此老師們都沒了心思好好的教書,都在擔心著自己的去路。
而在我初中畢業後的第二年,這個鎮上,這個學校再沒了初中部。
媽媽說起來,總是很後悔,說在我成績好的時候就該讓我轉到縣城的學校去。直得後來我也找到一份穩定、不錯的工作。
可我現在要考慮的不是這些,而是我的夢什麼時候才醒?
一直這樣下去,我有些恐慌!不是害怕病痛,而是爸媽剛放下心來,不再為我們三兄妹操心,決定好好的謀劃自己的養老問題,籌劃以後的生活。
而我卻一病不起,是一病不起嗎?
我現在還摸不清楚狀況,隻覺得身在一個漫長又真實的夢裏。
直到晚自習結束,我都不知道自己看了些什麼東西。
下了課,同學們爭著跑去打熱水。這個學校的條件極差,學校的廚房隻燒兩大鍋熱水,走在後麵的人打不到熱水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我實在沒有心情陪著她們跑,優哉遊哉的回了宿舍。
不過好心的表妹白豔已經打了熱水,分了我一半。身為表姐,被表妹照顧,我挺不好意思的。
我們泡了腳,就上床休息。
女同學們嘀嘀咕咕的說著話,白豔也在我耳邊道:“二姐,你們明天,上什麼課?”
我不知道,初中時每一周的每一天課程好像都是固定的。我說我不知道,她估計會用驚愕和生氣的目光看我吧!
好在白琳也睡在不遠的地方,我叫了句:“琳姐姐,明天上的課有什麼要注意的地方呀!如果有作業要交的話,我肯定是交不上的了。”
白琳體貼的說:“有數學作業,和英語作業,不多,明天我給你看。”
我感激的說:“謝謝!”
記得我們幼時的感情也極好,隻是到了這個學校後,開朗的她有了更多的朋友可以嘰嘰喳喳,而我卻依舊內向,不愛說話。對新朋友的接受力太弱。漸漸的,就有點各玩各的味道。
而有些羞澀的白豔反而與我親近些。
白豔說:“明天上午第四節你們上什麼課呀?我值日,恐怕要晚一點走,你能幫我打飯嗎?”
我不知道明天第四節什麼課,但是應了她再說。我笑盈盈的說:“好!明天上午打飯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在這裏寄宿的同學們都是這樣,親近的朋友互相幫忙,輪流著打飯,或者是搶熱水。落到後麵的人倒不是怕沒飯了,隻是怕打到散的飯。
飯是在大鍋上蒸熟的,用一個個長方形的籠屜裝好,切割成一塊塊的。在切的過程中,就有一些散的飯粒落下。
跑在後麵的人如果沒有整塊整塊的飯了,食堂的師父就會把許多散的飯粒裝在一起給後麵的同學。
跑到前麵的同學也未必好,有可能打到上一頓剩下的飯。
我覺得排隊才是最磨人的,一個學校裏幾百個人,打飯的師父就三個,雖然並不是同時跑到食堂窗口前的。食堂裏的師父動作也非常快。
但有時候等個十來二十分種也不奇怪。
白豔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好像覺得我跟往常不一樣般。我無所謂的任她看,閉目養神邊想事情。
記得這是我非常懊悔,令我非常自卑的一段時期,一直乖乖的女孩好像墮落了般。
再也沒有好好看書,沒有好好做作業,學了人家不管拿了誰的作業本就抄,再也不費心想問題。
爸媽忙得很,就知道偶爾督促一句,對於我在學校的情況他們一點也不了解。
老師不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努力。隻是每天應卯般的上課、下課。至於上課的時候在幹些什麼,也沒人管,老師隻管在台上自說自話。
曾經我又是抱著什麼心情,讓成績名列第一的呢!
因為,爸媽說,隻有讀好了書,才有好前程。哥哥不算優秀,但好歹考上了縣二中。爸媽二話不說,讓他去上高中。姐姐十分的優秀,小學畢業後,爸媽就把她送到了縣城的晨光中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