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音樂課和體育課結束後,就可以回家了。
但是音樂課隻是大家一起唱唱歌,根本不學什麼音樂知識。
在初一時,老師告訴大家怎麼畫五線譜,甚至都沒有說起什麼是音節。之後的課就是每次上課的時候教大家一兩首流行歌曲。這是慣例了。鄉鎮學校的音樂課就是這麼上的。我記得我隻在小學四年級的時候,見過有老師彈著鋼琴教大家音樂書本上的歌曲。好久沒見到鋼琴了。
體育課可有可無,就是發點體育用品給大家自己玩,你去宿舍睡覺也沒人管,更不用擔心考試的問題,因為根本就不存在什麼考試,就算有,也隻是意思意思。
我們的體育課在周五最後一節,也就排個隊,做幾個“稍息”“立正”的姿勢就各自散了,膽大的同學收拾東西就回家了。我是屬於膽比較小的人。
但體育老師也是比較體貼的人,課程上到一半,就集合了大家,宣布下課了。
也是,體育用品少得可憐,大家玩得也不盡興,還不如早早散了
但我沒有馬上回家,等了白豔一會,兩個人一起走路回家。
路上三三兩兩的人走在一起,這條大路通向好幾個村子呢!今天大家都歡歡喜喜的回家了。
“怎麼有點晚?”我問她。平常,應該不是這樣子的吧!雖然我的記憶不是那麼清晰了。
“嗯!”她應著,聲音有些低落,道:“今天有個同學跟老師吵架了,教導主任還去調解了。耽誤了點時間。”
哦!我見怪不怪了,沒有一點驚訝。因為在我自己的班上,還出現過師生動手的情況。倒也算不上打架,而是老師罰同學站在教室後麵的牆邊思過,同學坐在位子上不動,老師氣憤的去拉,同學用力的推開,挑釁的看向老師,拉扯間打翻了書桌。場麵非常僵。
我說:“這個學校的初中部準備撤銷了喔!!老師們都沒什麼心情教書了,更何況現在同學們讀書的氛圍非常不好,你如果有心讀書的話,就跟大舅,舅媽商量一下吧!別在這裏荒廢了學業。”
大舅、舅媽有一子一女,白豔是長女,大舅、舅媽對她還是有些期待的,看到我哥、我姐紛紛念了高中,考上大學之後,就總要白豔向我哥和我姐學習。
可惜白豔的基礎不好,雖然高中時非常努力,但還是隻考了個職業技術學院的專科,學習英語。後來在她表哥的一家公司裏上班。
白豔有些驚訝的看向我,好一會道:“你是聽誰說的?”
“啊!下午上體育課的時候在校長辦公室那邊轉悠了下,聽到他跟某個老師說的。”我很不負責任的道,事實上我根本不知道下午上體育課時,校長在哪?但他老人家的辦公室跟跟學校會議室恰好在我們上體育課的那一片操場旁邊。
“別跟大舅、舅媽說是我說的喔!傳出去,以為是我在散布流言!”
“那!那我怎麼說?”她有些沒主意,這個實誠的姑娘。
我說:“你就說聽同學說起的,大舅、舅媽總不好找到你同學家裏去吧!”我們這裏可不流行同學間大老遠的跑去對方的家裏玩,怕給對方的家長添麻煩,惹來嫌棄。孩子們都還小,臉皮薄,也不那麼擅長交際,總之是個純樸的地方呢!
“嗯!嗯!”她忙點頭,像找到了主心骨般。
我笑了笑,果然是年齡的差距顯著呀!我如果也是在她這個年紀遇到這種事,恐怕也會沒主意,兩個人嘰嘰喳喳的討論吧!
我雖然少言,但跟親近的人之間,沒有了顧忌,還是說得起話來的。
到了家中,我找了備用鑰匙開門,看到一盆未洗的碗筷,老老實實的洗了。桌子上積了好些灰,我擦拭了一遍。然後到樓上看了看我們的床鋪,果然又從上麵的木板上掉了好些灰、屑下來。我用手拍去,看起來是整潔幹淨了。晚些姐姐從縣城回來,應該會高興一點吧!
我翻開書來看,隻看了幾頁,哥哥和姐姐就推開了半掩的門,有說有笑的進來。看到我,哥哥叫我:“小妹!”,姐姐則叫我:“瑯瑯!”
我淡淡的應了聲:“嗯!”
他們不以為意,繼續著自己的話題。
“……然後,就我一個人站到了岸上看他們往上爬!”少年的神情飛揚,正說著老師帶他們去春遊排解高二同學緊張煩悶的心緒期間發生的趣事。“還好就濕了鞋子和褲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