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畫的臉頰和脖子上出現細長的紅痕,雙手也紅腫起來,她忍著火辣辣的疼痛,仰頭望著光影張那模糊不清的少女,饒是如此,她卻清晰的感受到慕若蘭渾身散發出的那股奪目的冷冽,不禁心頭一緊,恍然意識到她被蒙蔽了,小覷了這丫頭。
“你,你想如何?”秦玉畫垂眼,餘光瞥見躺在不遠處的彎刀,距離太遠夠不到,她逼自己冷靜下來,這丫頭必須死,否則……
慕若蘭順著秦玉畫的目光瞥見一旁的彎刀,嘴角的笑弧放大,這女人還未死心。
巷口傳來腳步聲,秦玉畫神色一凜,沒有時間了,她必須在公子的人找到這丫頭之前,殺了她,不計一切代價。
“他們來了……”
慕若蘭噙著笑意的聲音像鋒利的劍刃瞬間斬斷了秦玉畫心中緊繃的那根弦,隻見她從袖子裏掏出一支細長的竹管,捉住慕若蘭的手腕,將竹管頂端抵在她的胸口,嘴角泛著陰狠的冷笑,“賤丫頭,你死定了!”
幾乎在看到竹管的那一刻,慕若蘭就意識到那是一種瞬間能置人於死地的暗器,秦玉畫死死揪住她的手腕,她一時掙不開,心裏暗道不好,正要扣住秦玉畫的脖子,忽然頭頂上方飛來一片黑影,劍光乍現,緊接著一道血光升起,攥住她手腕的力道倏地消失,隨著秦玉畫撕心裂肺的痛呼,左手齊著手腕處被劍割斷,霎時鮮血四濺,迸了慕若蘭滿臉。
誰也沒料到會有這番變故。
慕若蘭呆呆地看著仍握住她手腕的那隻斷掌,驚叫一聲,甩脫開來。
“你沒事吧?”頭頂傳來男子清冷低沉的嗓音。
慕若蘭豁然起身,昂首瞪著眼前這個黑衣男子,他眉目英挺,健碩挺拔,隨手將染血的長劍入鞘,落拓不羈。
就在慕若蘭猜測著此人身份時,秦玉畫捂著斷手,臉色慘白滿頭大汗,因劇痛而嘴唇發抖,趴在男子腳下,哭道,“飛影大哥,她要逃跑,是她挾持我的,飛影大哥救救我……”她疼得幾欲昏厥,但疼痛令她頭腦清醒,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為強,放手一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喲,反應還挺快的嘛!
秦玉畫叫他‘飛影’,看來他是東陵擎的手下。
慕若蘭挑眉,也不反駁,朝飛影微微一笑,“是他讓你來救我的吧?他人在哪裏?”
飛影目光微閃,這女人,當真如此有恃無恐?
簡直,可惡至極!
一輛四軸馬車停在巷口處,身姿頎長的白衣少年下車,信步往巷子裏走來。
背著光,他的身影宛若從黑暗盡頭出現,步步走來,褪去一身的朦朧黯淡,慢慢露出雪般的白。
慕若蘭眯眼看著漸近的白衣少年,是東陵擎,他竟然親自追來了!
“公子!”幾乎是在看清來人是誰的時候,趴在地上捂著手腕呻吟的秦玉畫像打了雞血似的,一躍而起,幾步奔過去撲倒在東陵擎腳下,“公子,公子救我,那丫頭脅迫我帶她出莊子,還要殺我滅口,公子救我……”這麼一番動作,秦玉畫斷腕處的血流得更凶了,疼得滿臉煞白,說幾句話都嘴唇打哆嗦。
這是惡人先告狀,先下手為強啊!
慕若蘭也不反駁,更不解釋,清澈的美眸冷冷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嘴角噙著嘲諷的笑,目光一轉,她瞥見幾步外的飛影彎腰從地上拾起什麼東西,目光一淩,那是剛才秦玉畫抵在她胸口的暗器,心思轉動間,她已拾步走到飛影身邊,看著他手中那支小巧精致的竹管,好奇的問,“這東西有何精妙之處?”說著伸手就要去碰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