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晴被高大魁梧的男人按在地上,捏開嘴巴,她恐懼的掙紮扭動,嗚咽著被灌進幾口烏黑的藥汁,鉗製的力道消失,她撲倒在地,劇烈咳嗽。
“端木晴,你也嚐嚐這‘千花不盡’的滋味。”周秀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眼中凝著濃墨般的沉黑。”
“咳咳……”端木晴捂著胸口,喘著氣說,“什麼‘千花不盡?’”
周秀目光幽冷地看她,嘴角竟然揚起一抹笑,“死到臨頭了還裝什麼蒜!你給我下毒前豈會不知此毒的毒性?那容我好心的提醒你,‘千花不盡’,顧名思義,中此毒者下身血流不止,衣裙染成一朵朵血紅的花,宛如千朵紅花開不盡……”
“周秀,你,你好惡毒!”花容失色,端木晴撐著身子站起來,“我說過很多次,你中毒一事與我無關,我是被陷害的。”
“不是你還會有誰?”周秀跳起來,幾步上前甩手又抽了她幾個耳光,“這‘千花不盡’可不好尋,這麼一小瓶就要千兩銀子,用在你身上也不算委屈了你,等著吧,讓你也見識見識身上開滿千朵血花的美景,體會我當初所遭受的恐懼。”
端木晴雙頰上交錯著幾道紅痕,嘴角淌下血來,她咽下滿口血腥味,目光在周秀纖細的身體四肢和凸起的小腹上遊移,算算日子,周秀有孕近四個月,可她除了突兀攏起的肚子,身體其餘部位反而更瘦削了,而聽她所說當初中了一種叫‘千花不盡’的毒,中毒者會血流不止,驀地,腦中浮現一個念頭。
端木晴盯著周秀,“你既然中了‘千花不盡’,肚子裏的孩子早就流掉了,你打算假裝懷孕,臨盆時抱個孩子欺騙王爺?”
周秀冷冷看她,喉嚨裏發出一聲輕嗤,沒有說話。
“你不會天真的以為王爺真那麼糊塗吧?”觸到周秀眼中的殺意,端木晴明白今日是難逃一死,說話也不再有顧忌,能把周家和睿王之間的水攪得越渾越好。她吐出一口血沫子,擦了擦嘴角,“你沒那麼傻吧?我進王府三年都沒有孩子,後院那麼多女人也沒能生個一兒半女,而你剛進府就有孕了,你不覺得這其中有蹊蹺麼?”
周秀目光一凜,“你什麼意思?”
端木晴感到腹中一陣絞痛,是毒發了嗎?她拖著沉重的步子坐到床邊靠坐下來,嘴唇痛得泛白,聲音有些顫抖,“周秀,你真是個蠢的,看我如今的下場還不明白嗎?他娶我是為了我爹手裏禦林軍大權,而他娶你這個殘花敗柳是因為你父兄手握二十萬北軍,他眼睜睜看著我們兩個鬥得你死我活而不幹涉,隻不過是在觀望著誰能最後勝出,他好漁翁得利,你以為他真的相信你?別做夢了,在大業未成之前,他是不會容許有子嗣出生的,當然,你腹中這野種能成為眾矢之的反而幫了他一把,他還要感謝你呢!”
“你胡說!”周秀有種被戳中心口的暴怒。
腹中絞痛更甚,端木晴知道要毒發了,能在死前離間周家和睿王,也算功德一件。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若不信,等著看吧!”端木晴不再多說什麼,真真假假的反而把懷疑的種子深深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