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生在迷離中,做盡迷離事。迷離繞我心,殆盡歸白衣……
多少年前,在天的盡頭,一隻白鳥繞月而飛……
深幕下,孤寂的亭子中,一白衣少年憑台作畫,畫畢封在囊中。麵向西北放目遠眺:
楊柳下,望月圓。
盼伊喚伊伊不聞。
魂魄飄來無定處,。
逐去飛花亂紛紜……
太傷心,
莫見小橋邊,
曾是雙雙路,
經是月如年,
睹物笑依然。
一行清淚舉手斷,
生亦何歡?!死亦何歡?!
大漠中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孩麵向江南擁簫而吹直至天亮。
波漾裏,岸頭蟬。
唱到分離也留連……
從此陰陽難再聚,
相逢咫尺如隔山!
太傷心,
莫想陽關南,
前是蕭蕭路,
後是渺渺間,
孤單誰可憐?
一樣相思兩般恨,
生亦何難?!死亦何難?!
吟罷回身將簫交到一位僧人手裏,然後在木魚與懾魂的經聲中被眾人抬起放進了一具石棺之中……
若幹年後,幾個貪婪的年輕人手持先人的圖釋在墓碑林立的沙漠中找到了這具石棺。
打開棺蓋後,他們驚恐地看到那身著白衣的女孩正麵帶笑容睡在那裏,當有人伸手觸動時,那女孩的身軀卻陡然化作灰燼,隻剩下一件白衣,恰在此時,陣陣鳥鳴傳來,天邊出現一隻白色的大鳥,俯衝下來抓起那件衣裳飛入天際……
那幾個年輕人回到家鄉後,這件怪事便也隨之傳入了民間……
我是父母的天使。阿姨曾不止一次地對人說:白衣出生時有隻白色的大鳥來過。
在江南一個人群擁擠的城市裏,有一處梨花錯落、花香四溢的庭院,裏麵生活著一對年輕的夫婦。在那陰雨連綿的日子,天邊飛來一隻白色的大鳥,低旋而鳴
隨著一聲響亮的啼哭後我便降到了這個世上,那對夫婦便成了我的父母……
我喜歡白色,喜歡穿古裝,故名白衣。
五歲那年一個清晨那隻白色的大鳥再次在庭院上空盤旋不肯離去,家裏的人都爭相出去觀看。我在人群中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卻是什麼也看不到。恰巧此時門外來了個化緣的少年僧人,父親把他請進門來。在廳堂裏乍見我時,他驚叫了一聲‘白衣’,便淚流滿麵,接著從包裹裏取出一支簫;“還認得它嗎?”他對著我問。我竟也不自覺地淚流如雨,不住地點頭。最後那個僧人走出門時,仰頭向天在父親驚異的目光中哈哈大笑,那笑聲苦澀如哭。我追出來時他已走遠……
我是父母的天使,而我的天使就是我的小熊。在路邊的櫥窗裏第一眼看見它時,我便喜歡得不得了。常常站在那裏與它久久對視著,不肯離開。即便是回到家裏眼前也總是晃動著它的影子。我對著父母始終沒有開口提到那隻小熊,雖然我知道在他們那裏得到它是件很容易的事。但奇跡卻出現了,在我生日的那天早上,阿姨剛剛打開門,就看到了那隻小熊正裝在精致的袋子裏被放在門口……
我常常對著窗外發呆,抑或是獨自坐在某個角落裏沉思。這另父母很是擔憂,看到他們那憂慮的眼神,我亦有感覺。但這種狀況總是在我不自覺的狀態下不知不覺的發生,耳邊那無盡的鳥鳴讓我沉迷不已,我亦無可奈何。
第一章東兒
第一節初識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逐漸和正常的孩子沒有了什麼區別。以往的種種怪誕行經也漸漸沒了蹤影。到了八歲時,我還認識了我的‘兒子’東兒。
那年的中秋節,還是下午,父母請了親朋好友在花園裏。
我與父母坐在一起安靜地看著來來往往忙碌的人們。
“白衣是不是覺得自己沒有朋友不開心啊?”父親看了母親一眼笑著對我說。
我嗯了一聲,心裏很無聊。
這時候門外走來了一個中年女人,手裏拉著個穿著大號西裝、歪戴帽子的半大男孩,那男孩一進來便好奇地睜大眼睛東張西望。
“龍家姐姐來了。”母親親切地打著招呼,父親也拉著我的手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