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雲楠掏出三張百元大鈔遞給邱成,“這錢給胖子明天看病,你拿著,我明天還要去上班。”
唐大山目瞪口呆地望著雲楠手裏的錢,臉部有些僵硬。邱成抬起頭,詫異地接過錢,心裏滿是狐疑。
“你真找到工作了?”牛孟有些不相信地問。
“是啊。”雲楠說著躺了下去,“我有些困,先睡了。”
雲楠給大家心裏留下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後就再也沒出聲了。
第二天,雲楠準時去上班了。邱成、唐大山、牛孟一起陪著漁偉去打針。打完針後,漁偉精神好多了。唐大山見醫院就在鬧市,便提議去街上溜達一下。大家都高興地同意了。
逛了兩條街後,牛孟指了指前麵一處熱鬧的地方說道:“那裏圍了好多人,是不是在耍什麼猴子把戲?我們過去看看吧。”
眾人都說好,反正沒事,過去湊個熱鬧吧。
牛孟第一個靠近人群,他往人群裏一看,頓時驚呆了。那不是雲楠嗎?他不說上班嗎?怎麼在這裏扮叫化子討錢?這個死雲楠,怪不得昨天不要我跟去,原來是這樣!牛孟毫無征兆的突然掉下眼淚。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牛孟這個硬漢,小時候他父親把他綁在樹上吊著用竹條抽,他都沒有掉過一滴淚,而今他看到雲楠的那一瞬間就淚噙滿哐,那是因為他心靈的震撼太大了。牛孟很清楚,像他這樣的高中生下跪行乞,那是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如果不是天災人禍,沒有人會低下他高貴的頭顱!而雲楠下跪為的卻並不是自己,而是漁偉,這又是多麼的偉大!
邱成、唐大山、胖子三人這時剛走到牛孟身邊,看到他突然落淚,覺得莫名其妙。
“你怎麼了?”三人同時不解地問。
“你們看看前麵。”牛孟哭著說了這句就匆忙走開了。
邱成三人納悶地往人群裏看去,結果都像牛孟一樣震驚不已。胖子的眼淚很快就掉了下來。邱成怕雲楠發現他們後難堪,連忙拉著胖子和唐大山走開了。他們走的時候,聽到人群裏有一個婦女大聲在說,這個娃太慘了,母親得了癌症。
回租房的路上,大家都沉默著沒有說話,雲楠的行為帶給他們心靈的觸動太大了,就像在他們心裏丟了一個炸彈,掀起了大浪。
雲楠晚上回到租房時,大家都笑臉相迎,問他吃飯沒有,說他上班辛苦了。兄弟們突然這麼客氣,雲楠覺得很不適應,說:“你們今天是怎麼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怎麼突然個個像大好人似的。”
“我們兄弟幾個本來就是這麼好的啊,你忘了我們讀書的時候,一個鹹蛋五個人分嗎?”牛孟說。
“明天你不要去上班了吧,我感覺好得差不多了,明天不用去看了。”胖子望著雲楠說。
“你這不是瞎胡鬧嗎?不想要命了?”雲楠著急的眼神看著胖子,“醫生說你發炎,要連續打針消炎的呀!”
“胖子看病的錢,我這兒有,你不用擔心。”邱成說。
“是啊,你上班挺辛苦的,就別再為難自己了。”唐大山很恭敬地遞給雲楠一枝煙。
雲楠疑惑看了看唐大山,接過他的煙,“你們怎麼知道我上班很辛苦?”
“上班哪有不辛苦的,是吧?”邱成給唐大山使了一個眼色。
唐大山馬上心領神會,說道:“是呀,上班從早到黑,哪裏會不辛苦!”
“雲楠,你就不要再去了,有困難我們大家一起扛。”牛孟接過話茬繼續勸。
“今天是怎麼了?他們幾個像是穿一條褲子似的,連老牛也幫他們說話了。”雲楠心中更加迷惑了,分別望了望他們幾個,想從他們的臉上捕捉一些信息,但見他們每個人都是至誠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破碇。
“放心吧,胖子看病的錢沒問題的。”邱成拍了拍雲楠的肩,“你今天辛苦了,早點睡吧。”
邱成一提睡覺,雲楠便哈欠連天,覺得困得不得了,懶得再想他們幾個要搞什麼名堂,就躺了下去,“那我就先睡了。”
雲楠早上醒來時,發現牛孟已買好熱騰騰的饅頭等大家吃了。喜歡賴床的唐大山見雲楠起來,也馬上跟著起來了。
大家吃完饅頭,找工作喜歡偷懶的邱成第一次說今天要多走些工業區看看。
看到兄弟們個個都積極向上,雲楠在心裏感到很欣慰。
天氣晴朗,太陽照得人曖洋洋的。雲楠一行人來到了138工業區。一家大電子廠門口貼了一大張白紙黑字的招工廣告,遠望過去像是招很多工種,大家見了都很興奮,心想總有適合自己的工種吧,腳步不由得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