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了。”雲楠笑了笑。他也很舍不得可可,但理智告訴他不能跟可可走,一走就會出錯。因為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一個比可可更親密的女人在等他。
“你有手機嗎?給我你的聯係方式。”可可站起來後,拿出一個比雲楠那個大塊頭手機小很多的手機問。
“139520520XX。”雲楠報了自己的號給碼給可可。
“小河到了,下車的快點!停車一分鍾!”列車員急催。
“我記下了,我先下了。”可可急忙跨出坐位,走了兩步,她突然回過頭對雲楠嫣然一笑:“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可可的笑定格在了雲楠的腦海中,有如當初。可可的笑曾支撐了雲楠做拉長那段最辛苦的日子。他在想,如果當初沒有可可,不知自己在那個電廠是否會堅持到被炒。
火車啟動了,雲楠急忙打開窗戶,探出頭,希望能再望到可可一眼。但除了鐵軌,他什麼也沒看到。
“小夥子,好冷,把窗戶關了吧。”對麵的老人叫道。
“哦。”雲楠很失落地把窗拉了下來。
剛坐下來,雲楠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雲楠看了一會兒接了。
“拉長,是我啊,我是可可。”可可在電話那邊很興奮很大聲地說。
“可可?沒想到你這麼快給我打電話。”雲楠很驚喜。
“我說過的嘛,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可可很開心地說。
雲楠在電話這邊嗬嗬地笑。
“你在大河,我在小河,雖然我們不是同一個市,但我們其實很近的。”可可說。
“嗯。”雲楠笑。
“拉長,有空給我打電話,在G城也好,在老家也好,我們都可以見麵的。”可可渴望的語氣。
“好,你多保重。”雲楠的心情有些複雜。他何償不知小河與大河很近,他讀高中學地理的時候,額外研讀了家鄉的地理。但現在不僅僅是地理距離的問題,還有比地理距離更大的距離,那就是心與心的距離。
掛了電話後,雲楠想起了泰戈爾的詩,魚和飛鳥的故事。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樹枝無法相依
而是
相互了望的星星
卻沒有交彙的痕跡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星星之間的軌跡
而是
縱然軌跡交彙
卻在轉瞬間便無處尋覓
到站了,周圍到處是喜氣洋洋回家過年的人們,雲楠卻沒有被感染。他的心剛才走得很遠,這會兒還沒有收回來。
這時候,雲楠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漁偉。漁偉問他有沒有回家,他說回了,剛下火車。
漁偉說,巧了,我也剛下火車,在廣場。雲楠說,那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