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正月初二給外婆、舅舅拜年,這是大河市的風俗。不僅邱成這個時刻在外婆家,更有不計其數的人在外婆家。漁偉也是這不計其數中的一個,他陪幾個能喝酒的長輩喝酒,被灌得九成醉了,快撐不住了。
酒終於喝結束了,漁偉有點頭重腳輕地下了桌。大家酒足飯飽,老表們提議搞搞娛樂活動。都說天朝十億人民,九億在賭,還有一億在跳舞。在大河的娛樂基本就是打牌。老表們叫漁偉打牌的時候,他婉拒了,說喝醉了,要先回去了。他向長輩們、老表們辭別後,搖搖晃晃地上了路。
陰暗的天空下,一條泥路蜿蜒在水田上,泥路旁是零落的樹木和枯萎的野草。漁偉形單影隻地走在泥路上。小時候他覺得這條路很好玩,但他現在除了覺得非常蕭條外,沒有任何其它。
暈暈乎乎的他問自己這是為什麼?道路沒變啊,難道是心變了?他抬起頭來打量了下四周,想看個明白弄個清楚。
他突然看到一個穿紅衣的年青女人,正從山丘的小路朝他這條路下來。山間小路能看到衣著鮮豔的女人,而且是年青的,這情景比在大都市看到絕色美女更有衝擊力。
他心裏咦了一聲,停在原地等待獵奇。
女人越來越近,漁偉心裏越來越激動。他低著頭在想要怎麼跟這個女的開口搭訕,然後跟這個女的一路聊著回去,說不定還能搞成一段豔遇。
女人快到漁偉麵前的時候,他還沒有想好怎麼開口,他一直在糾結怎麼稱呼她。是該叫她小姐呢,還是女崽呢?叫小姐不行,G城流行叫小姐,但在家裏不行,小姐是指賣身的,叫了說不定被她臭罵一頓;叫女崽似乎又土了點,哪叫什麼好呢?
他靈光一閃,突然想到美女一詞,對,叫美女,這個好!他興奮地抬起頭準備叫美女。
“漁偉!”女的突然驚叫。
“豔豔!”漁偉也驚叫,他根本沒想到過來的這個女的,會是坐他前排的高中女同學豔豔。
“你怎麼在這裏啊?”豔豔非常激動,臉上的紅暈比紅腮粉還豔麗。
“我剛從外婆家回來了。”漁偉激動得酒醒了六成,思路突然變得非常清晰,“你呢?你怎麼也會在這裏?”
“我也是到外婆家拜年回來。”豔豔笑道。
“碰到你真是太高興了。”漁偉笑道,“我們有好幾年沒見了吧?”
“是啊,有五六年了吧。”豔豔微笑點頭。
一路上,漁偉和豔豔興奮地聊起高中的人和事。
讀高中的時候,豔豔對漁偉的印像還挺不錯的,她曾在漁偉的畢業留念冊上這樣寫道:
胖子,他們都這樣叫你,也請允許我這樣叫你一次。在高中的三年裏,你給了我很多美好的回憶。你像開心寶一樣,給了我歡樂,陪我度過了最艱難的歲月。謝謝你!希望我們有機會再相逢,祝前程似錦!
漁偉一畢業就和雲楠他們去了G城,與豔豔失去了聯係。豔豔高中畢業後,讀了自考大專,如今也在G城工作。
漁偉和豔豔到分路時,雙方都依依不舍。最後,他們彼此留了聯係方式,約定在G城相見。
雲楠剛跟李麗通完電話,漁偉的電話就打了進來。雲楠還沒開口,漁偉就興高采烈地說:“你猜我今天碰到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