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鬼門關這一趟,她自己都瘦的不像樣子了,這麼久以來都是隻靠輸液維持身體所需的基本營養,本來個子就小,現在更是瘦的像紙一樣薄,而且也留下了後遺症,左邊的耳朵似乎聽不到聲音了,別人在左邊和她小聲說話,她根本就聽不到。媽媽說閻王見她這麼年輕漂亮又懂事,不忍心留你把你還回來,最後隻留下了你一隻耳朵和地府交差,張甜欣聽了隻是笑。
依思淼扶起虛弱的張甜欣穿著病服半靠在床頭邊,又拿枕頭墊在她的後腰處,輕輕的坐到床邊,疲憊的眼睛裏滿滿的憐惜,心疼的不得了。端著一碗剛從醫院打回來的很稀的小米粥用勺子攪和了半天,放到嘴邊吹了吹,喂到她嘴邊說:,“餓了吧,來張嘴,少吃點,醫生說你剛康複隻能喝點稀粥”
“你不是結婚了嗎,怎麼會一直在這”張甜欣喝完一口粥小聲的問。
“等你康複了我再和你說吧,一下兩下說不清楚”依思淼長舒了一口氣,見她吃完一勺子,又盛了一勺子吹了吹。
那麼精神個人,幾天下來,原本穿什麼衣服都平平整整沒有半個多餘褶子的衣服也弄的皺皺巴巴的,頭發也亂蓬蓬的,胡子老長也不刮。張甜欣暗笑,他原來也有胡子,這麼久從來都不知道他還有胡子,因為自己從來沒見過他不刮胡子。這是發生了多大的事能讓他變成這樣。看起來像個帥氣的頹廢小老頭,滿是文藝氣息,張甜欣吃完他遞過來的一勺子粥捂著嘴笑了一下。
“你還笑,差點被你嚇死,你還笑的出來”說話間流露出滿臉的溫柔責備,搭配著蓬亂的頭發活像個被趕出家門的委屈流浪漢。
“我隻是好奇這麼在乎個人儀容儀表的依思淼怎麼變成小老頭了,結婚不都是在家陪媳婦嗎,你成天在我這你媳婦不生氣嗎?”張甜欣試探性的旁敲側擊。
依思淼刮了一下她的鼻梁,“都是你害的,我已經好幾天沒洗澡了,害我擔心了這麼久,怎麼彌補我”
“不會吧,好幾天沒洗澡?!”張甜欣真是難以置信,他的強迫症加潔癖是出了名的,這會兒但是可以不洗澡了。
見他低著頭不願意多說,也就不問了,也沒有力氣去知道太多,現在說話都費勁的很。“我病了多久啊?”
“你昏迷了快半個月了,差點嚇死我”依思淼說話間略微帶著哽咽,端著勺子的手也輕輕抖了一下,“還好你命大脾氣又倔強。老天爺都不肯收留你,就又把你還給我了”
“你說的都是什麼啊,昏迷了半個月?我怎麼感覺我病才沒多久啊。”張甜欣又喝完了一勺子粥看了看站在一邊同樣憔悴眼淚汪汪的媽媽。
“思淼說的沒錯,你昏迷了有半個月,這半個月多虧了他了,一個人忙裏忙外的都是他張羅的,還害他……”
“阿姨,隻要甜欣好好的就比什麼都強,嗬嗬,沒事的”依思淼打斷了依媽媽的話,轉念又笑了笑將話題岔開說道:“等你好了,我帶你回市重點高中看看,我們之前呆過的,現在更漂亮了呢,操場那邊新蓋了個小花園,讓學生門晨讀用的,他們現在的校服可真漂亮”
張甜欣點了點頭,她明白他的意思,他現在隻想讓自己好好養病別的什麼都別想,可是,越是這樣,就感覺越是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自己也越好奇。
晚上哥哥又發視屏過來,看到妹妹沒事了也很高興。葉子晚上提著罐頭和一些生活用品來了,其實她早就來了,自從知道甜欣生病就一直陪在她身邊。問別人誰都不坑說,隻能讓葉子用輪椅推著自己出去陪自己曬太陽,才從口中才得知依思淼結婚那天,自己暈倒剛好被他也看到了,不管不顧的衝過來抱著她來醫院,把新娘留下不管了,婚也沒結成,看樣子和家裏又鬧翻了,韓然然估計這次是不會原諒他了。葉子說,自己果然還是感染了登革熱,那天突發了,情況很危機,高燒居高不下,又居低不上,耳朵就是在那個時候燒壞的,有次甚至還出現了兩次停止心跳的情況,被醫生搶救過來了,然後就一直在重症監護室,半個月裏自己就短暫醒過來幾次而已,至於半個月裏發生了什麼,大家是怎麼過的她都不得而知,隻能從葉子嘴裏知道些她已經過濾過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