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妃靈換了一趟夜班,在我睡下之後,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我夢見自己站在一個巨大的宮殿內,四周牆壁上布滿了鮮血和怪異的壁畫,那些壁畫上麵雕刻著麵目扭曲的人,它們簇擁在一起,手中捧著類似心髒的東西,像是要獻給什麼人似得。
夢中我聽到有人不停呼喚著我的名字,那聲音循循漸進,若有若無,好像在耳邊,又好像是在天邊,我循著聲音找去,卻看到在宮殿上麵,坐著一個沒有頭的人,那人渾身鮮血,腦袋滾落在腳邊,脖頸處碗大的傷疤,正不斷的流出鮮血。
隻見它站起身,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腦袋朝我一步一步走了過來,我大驚失色,想要喊卻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喊,都發不出任何聲音。
情急之下我急忙轉身逃跑,然而剛一轉身,一個沒有腦袋,渾身鮮血的人出現在我麵前,嚇得我哎呀驚叫一聲,猛地從地上彈坐起來,渾身驚出一身冷汗,許久沒能回過神來,我心說這就快要接近暗黑河了,怎麼會無緣無故做這種奇怪的夢?難不成這預示著什麼?
這時我聽到外麵風聲依舊,不斷的呼呼作響,聽起來像是鬼哭狼嚎一般的慘叫,低頭一看表,已經淩晨五點多了,天就快要亮了,我想起妃靈還在外麵待著,便準備把她叫進來暖暖身子,再過一會天就要亮了,身子恢複過來,也好上路。
於是我鑽出帳篷來到外麵,天邊東方一抹魚肚白亮起,束束金色的光芒從大地射向天空,形成一個扇子形狀,我見狀心情頓覺舒暢,這樣的自然景象在城市是根本看不到的。
我剛伸完一個懶腰,扭頭一看頓時傻了,妃靈不見了!
我頓時有些驚惶失措,在這空無人煙的荒野之地,四周什麼都沒有,妃靈能去哪裏?難不成是去方便了?又或者是出了什麼事?可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她為什麼不叫醒我呢?
我擔心之下,從帳篷裏拿出手燈,在微微亮起白光,天空依舊遍布悉悉星辰的夜晚,圍著帳篷不遠的四周轉了一圈,卻在一個殘缺的斷崖邊看到了妃靈。
她正蹲在那裏,手中握著獵刀,打著燈光,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正不斷的用獵刀戳著地麵。
我站在遠處,因未完全亮起的夜晚,看不清她模糊的身影,於是隻能試探了叫了一聲:“張妃靈?”
我這一叫,果然是她,妃靈回頭看著我,忙招呼我過去,說她發現了一些東西。
我好奇的趕到她身邊,隻見在她燈光的照耀下,有一顆石頭雕刻的人頭,被不息的黃土掩埋到了脖頸處,看起來似乎有些年頭了。
那石雕人頭在白熾燈的照耀下,好似一顆巨大的黃色玻璃球,反射著強烈的光芒,我見人頭粗糙,上麵許多紋路模糊不清,不知是被風化的原因,還是當初雕刻的就不精致,總之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不像是什麼好東西。
我對妃靈說這石雕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看它破破爛爛的早就沒有了價值,你就不用想了。
妃靈聞言,回頭白了我一眼,說:“我可沒有你和胖子那麼愛財,簡直視財如命,你好好看看這個石雕人頭,上麵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我本想反駁她的前半句話,但一想還是算了,有句話叫好男不和壞女鬥,我還是先看看這石雕上有什麼東西吧。
我順著妃靈的話,對著那石雕人頭仔細觀察了一番,這一看果真看出來些東西,在石雕人頭腦門的部分,似乎隱隱約約雕刻著一個球形的圖案,而那球形圖案,同我們手中的鬼佛之眼極其相似,隻不過那圖案雕刻的實在是模糊不清,再加上長久被黃土掩埋,所以根本不容易看出來,也無法肯定就是鬼佛之眼,若不是經妃靈提醒,我定然是錯過了。
我對妃靈說:“這可真是個大發現,對於你做出發現的貢獻,我代表組織上給你記一大功,隻不過這東西究竟是什麼?看起來極像是鬼佛之眼。”
妃靈說:“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貧了?是不是鬼佛之眼現在還無法肯定,隻能說是極其相似,倘若真是鬼佛之眼,那就太好了,那就能證明吳爺說的並非假話,也能證明我們此次沒有白來。”
我聞言點頭表示同意她的意見,隻可惜這石雕實在是破爛不堪,任我們再仔細觀察也無法確認是否真是鬼佛之眼,如果是真的,那就有更多的疑惑了,為什麼鬼佛之眼會被雕刻在一個石雕人頭上,這石雕又是什麼東西?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們兩人想不明白,又在此地觀察了一番,再無別的發現之後便回到了營地,來回一折騰我們兩人誰也不困了,當即吃了一些東西收拾收拾裝備,天已經完全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