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頭發接了個大活兒，是二營炊事班班長“漏勺”下達的任務。在一次和他的閑聊中我和灰頭發發現這裏連食堂都是軍隊的形製，“漏勺”這個大腹便便的食堂老板，竟然還是他們二營的炊事班班長。
我小時候曾經有想參軍的念頭，那時候在學校好長時間，我都立誌要成為我們立方“陸星安全大隊”的一員，往大了說就是要維護陸星八大立方之間的安全和平衡，說小了就是想端上公務員的鈦金飯碗。“陸星安全大隊”算是陸星門檻最低，要求最低的公務員體係了，我可能有點兒機會。我還有點小心思，認為軍人都是英姿颯爽威風凜凜的，可能會重新塑造我的個人形象。
我忘了還有炊事兵，那更十拿九穩了。
“漏勺”那天神情凝重的對灰頭發說著些什麼，灰頭發隻在一邊默默點頭，兩個人最後還握了下手。當時我混在人群中吃早飯，就隻看了個大概。後來回到倉庫，灰頭發說我們要參加一個重大的活動。具體任務就是混在二營炊事班的廚師當中，代表二營去爭奪宴會的承辦權。
宴會。
“那是幾天之後的事情。”灰頭發思忖著，“今天晚上就要到上麵一層去參賽，你和我一起去，幫忙打個下手。”
“我怕給你添亂。”
“不至於。你挑馬鈴薯還是有一手的。”
好吧。
其實也沒怎麼準備。快到晚上的時候，灰頭發帶著我去找“漏勺”，換上一套這裏廚師的衣服。白色的纖維材質，圓領高帽，灰頭發穿上這身衣服給我的感覺，就是一位陸星五星飯店的五星廚師。“漏勺”這隻參賽隊伍總共有五個人，還有三個是他們的原班人馬。他們幾個都對我們兩個畢恭畢敬，果然有真才實學的人就算在虎穴也可以吃香的。“漏勺”挺胸收腹，對我們兩個行注目禮。
“加油。”
灰頭發微微點頭，我們就出發了。
一行人走到通向一層的電梯，大家快速跟上。
這個時候我有點聽之任之。突然冒出來一個爭奪什麼宴會承辦權的比賽，我連想都沒想就跟著灰頭發加入進來了。我跟灰頭發的身份是灰色的，並沒有任何經得起盤查的能力。雖然灰頭發手藝不錯，但是地火集團不會這麼兒戲的。我們一行五人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我覺得既然是個團隊，總該溝通一下參賽計劃。
可能灰頭發已經跟他們商量好了吧。
一層我還是第一次上來，這邊果然不太一樣。走廊上人不多，布置得倒清新雅致。上麵的天花板上的燈光布置多有變化，如星空璀璨。地麵上鋪的是某種材質的皮革，感覺空氣也比下麵清新許多。我們走到一間很大的房間，裏麵早就設計好隔室，我們走到屬於我們的那個隔室，裏麵的食材以及廚具都已準備妥當。
灰頭發心情倒好，率先檢查起廚具的使用情況來。鍋碗瓢盆什麼的大致一樣，不過有一件據說可以迅速烹炸馬鈴薯的裝備，灰頭發表示很有興趣，準備細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