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曆史上有過一段隱秘的“智人”改造計劃，計劃的內容大概就是利用機械來改造人類的軀體，進而極大增強人本身的力量。這個計劃的最終成果不為人知，不過官方的教科書給出的曆史意義是：“智人”計劃完善和發展了義肢替換行業，提高了殘疾人群體的生活質量。智慧生命通過智慧推導，最終會把一切的不完美歸結到自身。人類的血肉之軀自然弱小，於是便用機械加以改造升級，這種否定自身以達到完美的邏輯我們不做評價，但是客觀上產生的依賴是致命的。比如我和灰頭發現在這種處境。
九月十八日這一天天氣晴朗，我們把船開到海麵上充電。往常的這個時候，我都是穿著潛水服在水裏泡著，耐心細致地考察這一部分的海底地形。今天則不同，灰頭發著一身複古式休閑運動服，坐著高檔的稀有金屬製作的凳子，手持一杆自製釣魚竿，正在向我傳授他的釣魚秘技。
“釣魚呢，關鍵是要有耐心。有時候很長時間釣不到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先釣兩個小時，接下來換你，”灰頭發絲毫不顧正在旁邊昏昏沉沉的我，還要分配釣魚的工作。
“幸虧你早上沒吃飯。”
“我那是沒飯吃，大哥。”我忍不住第三十遍跟船長抱怨，“潛水服，我們怎麼都沒有想起來呢，馬鈴薯吃多了會讓腦子變得遲鈍嗎。”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按理說這樣的失誤不該我們兩個都犯的。”
“而且我們的潛水服跟那艘船上的一模一樣，你們是在同一家天基網站上訂購的嗎，能不能再訂兩件啊。”沒有潛水服怎麼出去找東西吃，還有每次上來充電我都要遭一次罪嗎。
灰頭發船長好像很能理解我的這種心情，任由我在一旁抱怨，果然一上午的時間沒有釣到一條魚。我連抱怨的力氣都沒有了，於是晃晃悠悠摸回房間裏打算睡一會兒。等到我睡醒以後已經是晚上了，灰頭發好像下午有了收獲，是飯菜的香味把我喚醒的。
“釣魚確實有些耽誤時間了，我用了一天時間才釣到這麼幾條魚。”稍微填飽肚子的兩個人開始進行飯後的閑聊，“船上就兩件潛水的衣服，我現在也沒有任何辦法。”灰頭發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船長，說實話。其實有個更簡單的方法能讓我們一次抓到更多，你別告訴我你從來沒用漁網網過魚。”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製作一個水下過濾器，雖然沒用過但是原理上那確實是捕魚的好工具。問題是我們現在沒材料，找不到那種韌性的碳纖維。”
“我說，你們好歹也是在這裏生活了幾百年吧，你們村都是靠拿著袋子用手抓魚的嗎，我覺得那不像是節省時間的好方法。”
“好像不止幾百年。我們那個地方的人都是拿著袋子用手抓魚的，一是需求量不大，二是沒必要節省時間。”灰頭發不耐煩地看著我，“既然沒辦法在數量上突破，我們隻好想想別的出路了。我先去準備工具，你可以再去睡一會兒。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