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北曦垂著頭，就像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等著家長的訓斥，時不時地偷看著易北辰的反應。
完了完了，這是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小手有些緊張地握了起來。事情已經做了，接受懲罰也是應該的，易北曦，你別慫。想著又捏緊了拳大有慷慨就義的氣勢。
易北辰的餘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所有的小動作都盡收眼底，故作嚴肅地咳了一聲：“好了，哪有人認錯還帶這麼多小動作的，坐好吧。”
她轉頭燦爛地笑了笑，心裏鬆了口氣，這下好了，沒事了。
“我的問題還沒有回答呢，小曦今天很開心麼？”
不是都過去了麼？怎麼又糾結在這個問題上，易北曦靠著椅背，目測也猜不出北辰哥哥在想什麼啊。我應該怎麼回答，不對，他希望我怎麼回答？開心？會不會惹他生氣啊，不開心，這也太假了吧。
真是猜不透你們到底在想些什麼，易北曦摸了摸下巴，很是糾結。
“這麼難回答麼？”
易北曦搖頭：“北辰哥哥，我不知道，不知道現在你是怎麼想的，我希望你開心，可是我也放不下楚宋，我知道自己這樣兩邊都想保全很貪心，可是北辰哥哥，我真的沒有辦法做出選擇的。”
“如果你一定要呢。”
她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身邊的男人，有些沮喪地低下頭：“北辰哥哥，能不能不回答這個問題，玩了一天了，好累的。”
易北辰抿著唇，不再說話，易北曦靠著窗戶閉上了眼睛。
車停在門口，易北辰側身看著易北曦的側臉許久，才解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小心翼翼地抱起副駕駛座上的人，每一步都很平穩地走進房間，又極其輕柔地把人放在床上，用濕毛巾給她擦了擦臉，手，輕輕在額上落下一吻，關上燈。
易北曦在房門關了之後才緩緩睜開眼睛，抱著自己身上的被子翻了個身，清冷的月光照進房間，一直流淌到床腳，整個房間都是清冷的味道。一夜無眠……
就這麼看著天一點點亮起來，易北曦覺得整個胸腔就像被什麼東西壓迫這，擠占所有的位置，清新的空氣不再有安放之地，她坐起來，狠狠吸了一口氣，又覺得腦後方一片麻麻的感覺。
好難受，她抱著自己，覺得呼吸都不再受控製。
“小曦。”易北辰也是一副沒有睡好的樣子，他坐到她旁邊，從身後抱住她，“是不是不舒服？”
“北辰哥哥，我好難受。”她整個人靠在他懷裏，緊緊抓著他的袖子。
易北辰雙臂收緊：“小曦，都是哥哥不好，是哥哥太固執讓小曦為難了，小曦不要難過了好不好。”
“嗚嗚……北辰哥哥。”
“好了小曦不哭了，隻是以後出去還是要跟哥哥說一下，不然哥哥會擔心的知道麼？”
“嗯嗯嗯。”
他伸手理了理她鬢角的頭發：“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再送你回學校好不好？”
“北辰哥哥，你真好。”
易北辰在她身後笑了笑，清爽的鼻息打在易北曦身後脖頸上，一片片地發麻，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