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堂講授還算是生動,帶著少量的晦澀的美學術語,配著可見可以理解的實例也不算是沉悶,但是易北曦總覺的沒什麼精力,她用手支著頭,眼皮越來越沉重,頭顱就顯得笨重了起來,想小雞啄米一樣,一下,又一下,最後實在支撐不住,趴到了桌子上,沉沉睡去。
在睡夢中,她見到一身白衣的秦若可,站在高高的懸崖邊上,臉上還帶著儒雅的微笑,口中哼唱著自己不是很喜歡的口水歌,肉麻又自以為傷感的歌詞從她的口中吐出,沒有設麼起伏的旋律突然也刺耳了起來。
易北曦想要走上前去幫她,突然間易北辰出現在她的麵前,神情嚴肅,阻擋著她的去路,易北曦眼睜睜地看著易北辰走到秦若可身邊,看到他們兩個人爭執了許久,她猛然間發現站在懸崖邊的是自己,自己哼唱著空洞的愛情歌曲,原來爭吵的兩個人一點點靠近她,眼前的一切愈漸透明,她直接從山崖上滑落……
伏在桌上沉睡的身體踢了一下腿,易北曦才有些昏沉的睜開眼睛,小憩之後,並沒有從前輕鬆的感覺,隻覺得腦袋更加的昏沉,有些氣悶,心跳也莫名其妙地亂跳,她喝了一口水,又有些反胃,忙忙壓製住。
“你怎麼了?”藍辭軒遞給她一張紙,易北曦才發現額上都是汗珠,她抿著唇搖頭。
“剛剛走了一個夢。”
“噩夢?”
“不知道,忘記了,就覺得夢裏的自己很不舒服。”
易北曦留意到夏澈時不時投向這裏的目光立刻坐正了身子,腦袋裏一片空白,一節課就這樣在出神中過去了。
“易北曦。”易北曦停下收東西的動作看著講台上的人,她認命地嗯了一聲,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鋼筆從衣兜裏麵滑落重重地摔在地上,筆尖也不再是從前直挺的樣子,她慌亂地撿了起來。
怎麼會摔地上的,自己明明記得改好了筆蓋好收了起來的,怎麼又會出現在桌子上,她有些心疼地動了動筆尖,藍色的墨水在指尖留下一抹痕跡,她歎了口氣把筆蓋合上,摩挲了幾下筆杆。
這個,好像不是自己的。她立即打開自己的書包,在放文具的小包裏翻翻找找,什麼時候自己和北辰哥哥的鋼筆拿錯了?
不對,這個應該是……這個是秦若可給她的,自己的那一隻,應該在給借給秦若可的衣服裏麵,秦若可……易北曦想了想,她撿到北辰哥哥鋼筆的時間很奇怪呢。
“易北曦。”
“啊。”
夏澈無語地看著她:“你對著自己的鋼筆發什麼呆,叫了你這麼久。”
“沒什麼,沒什麼。”她的眼神有些飄忽,任是誰都不會相信她的這句話,藍辭軒抬眸看向夏澈的眼神中帶著些許質詢。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誰知道她今天怎麼了。夏澈很是無辜地聳肩。
“我是想跟你說,我把子居寒室請來了,他需要一個幫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易北曦隻是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其他任何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