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昨天睡得太早的願意，易北曦早上起的格外的早，睜著眼睛看著太陽出來，嗓子也幹得難受，翻了包裏麵的飲料一瓶也沒有剩，是在受不了還是決定去客廳裏取些水喝。
她站起來，頭暈乎乎的，站了一會有了好轉之後才拉開門，正好遇到了早起給一家人做飯的楚母。
“起這麼早？”楚媽媽的聲音也帶著剛睡醒的味道。
“不是，就是渴了。”她一張口就發現自己聲音不對勁，跟劈叉了一樣，低低咳了幾聲，還是沒有任何恢複，怎麼也不舒服。
“走，先喝點熱水。”
易北曦揉著嗓子點點頭，慢慢喝了一杯水試了一下聲音，還是沒有用，楚母又給她易北蜂蜜水，很滋潤。
“現在又好一點麼？”易北曦可憐兮兮地抬頭，眨巴眨巴眼睛，楚母莞爾，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還是有點啞，比之前好多了。”
“啊，怎麼辦，我性感的聲音沒有了。”她爬在桌子上哭喪著臉。
“這樣更性感，再喝點蜂蜜水？”
易北曦搖搖頭：“算了，就這樣吧，是要做早飯麼？”
楚母把食材都拿了出來，嗯了一聲，兩個人背對著，一時又陷入了沉默，易北曦眼睛一直轉著，看到牆上的表：“這麼早啊。”
“是啊，爸爸上班比較早。”
“他現在，在做什麼。”易北曦還是沒能把那兩個字說出來，隻能用他來代替，楚母也發現了，心裏慨歎麵上還是不在意的樣子。
“現在在一家很小的私營工廠做一個車間主任，靠著工齡熬上去了。”
“唔，那也挺好的。”
楚母轉身看到她爬在桌子上的背影：“恩，挺好的。這樣日子安分也安穩一些。”
易北曦又不知道怎麼搭話了，過了許久硬著頭皮：“那您呢，您現在家庭主婦麼？”
“楚宋是一直想讓我這樣，可我也閑不住，現在在做自己的小吃店，還能賺一點。”
“楚宋現在能幹您就不用這麼忙了啊，之前我們兩個都說著……”易北曦突然停下，暗罵自己的嘴快，抓著杯子又喝了一些。
“你聲音正常了，還是一樣的好聽。”
“咦，真的啊，這麼神奇。”她又隨便發了幾個音，嗓子終於找到正確的軌道，安穩居身此處。
易北曦轉身，見到婦人佝僂著身子，在桌案前忙碌著，跟從前又很大的差別。
她記得小時候的她最喜歡在媽媽做飯的時候站在她旁邊，那時候自己還沒有媽媽的腿高，一直拉著她，看著她，做一些很小很小的事情。那時候媽媽總是穿著亮色的衣服，還算年輕，皮膚是細嫩的，脊背也是挺直的。
她還會時不時地伸出手揉揉自己的頭發，然後墨色的發梢上就帶著晶瑩的洗菜水，又是還會沾著小小青翠的菜葉，一家人都看著她笑。
都這麼久了，十幾年了啊。
常說人老了就會回憶從前的事情，她現在這個樣子，是已經老了麼？
“你們，過的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