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開。”洛子寒的聲音滿是不善,咬著後槽牙,額上的青筋也明顯地暴露出來,渾身的血液都往一個地方躥,腦子漸漸被什麼占據,壓抑的理智快要被什麼吞沒。
易北曦眯了眯眼睛,眼前什麼都旋轉了起來:“我知道了,我馬上走,馬上走。”她站起身,剛站起來又直直地倒在他腿上。
“我……”唇被輕柔地覆上,她暈乎乎地坐在那裏,突然唇上傳來一陣刺痛,易北曦用力推開她,險些摔倒了地上。
“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易北曦摸著起身被一把扯進懷裏,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耳後。
“北曦,來不及了。”
夜晚的時間過得很慢,在廝磨的痛苦與歡愉之中,也過的很慢,宴會迎來了結束,人一波一波散去,陸夜影喝著悶酒,一杯又一杯。等到米錢的酒瓶空了,他用力攥著沾著殘液的酒杯,好像下一秒被子就會在他手裏粉身碎骨一樣。
你們真是好樣的。怒氣襲來,他用力地把酒杯摔在地上,身上滿是戾氣,身邊的服務生聽見了聲音也全當做沒有發生,誰都不敢靠近。
洛子寒身上的藥大概是在淩晨的時候才徹底散盡,他揉著昏昏沉沉的腦袋,零碎的畫麵鋪展在腦海中,他猛地睜大眼睛,瞳孔中的色彩一閃一閃,他借著微弱的月光看著旁邊的人。眉頭緊鎖著,麵頰也是異樣的殷紅。
“北曦。”他伸出手很是憐惜地劃過她的麵頰,在觸碰到她的時候,指頭忍不住收了回去。他焦急地覆上她的額頭,燙的嚇人。
“北曦,北曦。”洛子寒喚了她幾聲,易北曦沒有任何反應,眉頭仍舊難受地緊皺著。他慌亂卻細致地收拾好,立刻打通了慕厲白的電話。
“什麼情況?”慕厲白有些震驚地看著易北曦的檢查報告,“你這也,太……”
“怎麼樣?”洛子寒的狀態也不算是好的,聲音也有些沙啞,是嗓子受傷的喑啞,臉色也有些憔悴,依稀還能看見他臉上的胡渣。
慕厲白歎了口氣:“本來心理上就有些障礙,你這麼急做什麼?”
洛子寒抿著唇,沒有說話。
“你先去休息吧,不算是特別嚴重。我找個護士照顧她就好了。”
他拿過慕厲白手上的藥:“不用了,我怕她醒過來,見不到我。”
“她見到你,不會害怕麼?”
洛子寒的手發緊,一言不發地走進了病房,一直坐在病床旁邊,凝視著病床上的易北曦。
北曦,你會好好的,是不是。
陽光已經越過地平線,易北曦手指動了動。
痛痛痛,好痛。易北曦微微一動就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身體都不是自己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昨天。易北曦還不想睜開眼睛,回憶著之前的事情,覺得腦袋也染上了疼痛,自己為什麼,不是說了不要再有關係麼,為什麼,還會發生這種事情,洛子寒,我現在真的好亂,好亂。
她靜靜地睜開眼睛,簡潔的病房顯得空蕩蕩的,艱辛地撐起身子。洛子寒,是他送自己來的吧,不行要離開,要趕緊離開。